江溪辞的神色骤变,抬眸注视着眼前的女人,语气低沉:“你是何人?”
裴筝看着江溪辞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喜堂内一片死寂。
周围的宾客们的目光纷纷看向裴筝。
苏沅莺一把扯下头上的盖头,视线落在地上的灵位,脸色赫然大变。
她起身看下家仆,声音尖锐:“哪来的老太婆,如此晦气!你们还不拖出去?!”
可就在这时,一位下人匆匆跑了进来,语气惶恐。
“王爷!私炮房起火,大火烧至码头,连带着商货都烧着了!可还有一批年后需要进贡给陛下的啊!”
闻声,在场的人皆是神色具变。
私炮房到处都是火药,要知那码头除了贡品外,还有要送往军队的粮草军晌!
江溪辞眉目沉了下来,看着面前的裴筝,眸色暗了几分。
裴筝冷笑了一声,语气悠然,却带着干哑:“看来今日不是什么好日子,王爷另择吉日成婚,我再来祝贺。”
江溪辞此时也顾不得婚宴,挥袖向堂外走去,沉声吩咐:“带人随我去码头!”
……
码头处。
江溪辞赶到时,大火已经被扑灭。
但运输的粮草早已被烧了大半,漫天弥漫黑烟。
私炮房的火药沾了火星,炸了半座城。
所幸是在空旷之地,无人受伤。
江溪辞看着一地残局,脸色骤然冷沉。
脑海中的念头一闪而过,难不成是有人趁他大婚,蓄意纵火?
回想起那个出现在喜堂上的女人……
正想着,又一侍卫骑马赶来,翻身下马跪倒在地,对江溪辞说道。
“回禀王爷,宫内传来消息,陛下遇袭!”
江溪辞的手猛地缩紧,额上青筋凸起。
此时他才反应过来,是有人故意在私炮房纵火,将他引来码头,贼人则趁机刺杀皇帝!
江溪辞挥袍上马,向皇宫内赶去。
长安大街上。
原本热闹喧嚣的街市因炮火而变得萧条。
江溪辞纵马赶来,面前站着一身着斗篷之人——正是婚宴上的女人。
江溪辞下了马,看着眼前人,凛声问道:“这一切都是你所做?你为何会有裴筝所写的休书?!”
裴筝嗤笑一声,语气怪异:“裴筝说啊,即便是死,也不愿冠以你江氏名姓,一纸休书就此割断情谊,黄泉路上也算给大周子民一个交代。”
江溪辞皱紧了眉头,目视着裴筝。
“你是大周人?”
当日江溪辞带兵清扫大周,确有流民外逃,但皇室族人只留有裴筝、裴衍二人。
难道眼前的人……
只一瞬,江溪辞便打断了自己的想法。
裴筝已死是他亲眼所见,而眼前的人气息与裴筝全然不同,声如老妪。
根本不会是她。
裴筝冷眸看向江溪辞:“你也配提及大周?!”
“皇帝年幼尚无子嗣,若他死了,你便名正言顺的被拥着上位,江溪辞,自大周灭国后,你等这一日有多久了?”
江溪辞眉目一冽,提剑刺向裴筝。
剑气掀起裴筝的斗篷,露出她本来面容——
“你到底是谁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