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一块巨石撞在胸腔,五脏六腑都要裂开!
理智瞬间分崩离析,云岁晚嘶着嗓子喊道:“你不知我父亲的为人吗?身为锦衣卫指挥使,纵使面对陌生人,也不能叫他蒙冤而死!”
“楚淮舟,我求求你……还我父亲清白……”
在她声嘶力竭的呐喊声中,楚淮舟坚定举步,很快消失在她视线之中。
次日,城门。
四周乌泱泱人头攒动,全是来看热闹的百姓。
云岁晚推动着轮椅,发疯般想要挤进刑场:“我父亲是朝中清流,不曾与人同流合污,求楚大人……不要让他成为刀下冤魂!”
她声嘶力竭的喊冤,却无人理会。
绝望与无力在心头蔓延,云岁晚拍打着前方挡住去路的百姓:“求您让一让,让我去见父母最后一面!”
就在对方应下之时,忽然听得高昂一声:“时辰已到,斩立决!”
“不要!”
轮椅陡然向前翻去,如同云岁晚的人生一般,重重跌入泥里!
此时在最前方观看行刑的百姓们,惊恐的吸气声此起彼伏。
又听得官兵冷声命令:“罪臣一家,按律法不得入殓,来两个人,扔去乱葬岗!”
在这瞬间,绝望如潮水般将云岁晚吞没。
她眼前倏地一片漆黑,瘦弱的身影很快淹没在人群之中……
与此同时,刑场对面的茶楼。
将这一幕尽收眼底,赵容予收回视线:“你的目的达成了,答应我的事不要食言。”
秦宁婉满眼兴奋:“放心吧表哥,你替我解决了大麻烦,我自然也会说服祖父扶持你。”
大婚前夕,楚府。
身穿夜行衣的暗桩跪在楚淮舟身前:“大人,您当真要冒险在国公府动手吗?”
楚淮舟眸光幽深:“老国公构陷我父,灭了我陆府满门,我自然也要在国公府大喜之日,给他回一份大礼。”
他将亲手刻给云岁晚的玉佩握在掌中,遍遍摩挲着:“我这一生注定没有回头路,唯独愧对晚晚……”
未尽的话,已然说不下去。
他看着那块玉佩,似是护着自己最后一丝慰藉,直至天明。
这日,国公府张灯结彩。
在这一片喜色中,却是暗流涌动。
当匕首架在脖子上时,秦宁婉不可置信地掀开盖头。
却见楚淮舟竟身着一袭红色飞鱼服,根本不是来迎亲。
“淮舟……你这是做什么?”
楚淮舟冷冷勾唇:“我本名陆行云,你应该不陌生吧?”
话如惊雷劈在秦宁婉的心上!
想起十五年前那段腌臜往事,她浑身一寒。
楚淮舟则透着一股骇人的杀意:“我已将证据悉数呈给圣上,今日特来先斩后奏,纵使被挫骨扬灰,我也要与你们换命!”
秦宁婉咬紧牙关:“你今日若杀我,便先从她的尸首上踏过去!”
随着她话音落下,便见有下人将满脸木然的云岁晚推出来。
楚淮舟心里骤然一沉。
可转瞬,他面上故作冷漠:“这一日我等了多年,又怎会在意她的生死。”
“是吗?”
秦宁婉意味深长的勾唇,随即示意下人动手。
锦衣卫与国公府暗卫很快战成一团。
混乱之际,楚淮舟本能地护在云岁晚身前。
可刚杀完一个袭来的暗卫,忽然听得皮肉撕裂声响起,后心一阵剧痛!
他不敢置信地回头,却对上云岁晚满是恨意的双眸……
视线下移,是她微微颤抖的手,与那刺进他后心的匕首。
“楚淮舟,怪我错爱你一场,灭门之仇……我与你不共戴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