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岁晚浑身一震:“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
楚淮舟面色阴沉:“我还没到眼花耳背的年纪,你说的那句后悔,震耳发聩。”
她心里酸得发苦,他还是不信她。
赵容予出声圆场:“只是一句玩笑话,楚大人莫要当真。”
楚淮舟打横抱起云岁晚:“此乃家事,不劳三皇子插手。”
对他颔首示意后,随即大步离去。
晚棠院。
楚淮舟走到床边将云岁晚扔下。
“怎么?后悔嫁给我,现在想转而勾搭三皇子?”
他步步逼近,语气冰冷无比:“可惜你现在是个瘸子,他对你只有怜悯,没有情意!”
这话如巨石般,重重砸进云岁晚耳中!
她强忍着摔疼的后背艰涩道:“楚淮舟,嫁你……我不曾后悔。”
楚淮舟目光沉冷:“我只信自己亲耳听到的。”
随即便欺身而上,无力感瞬间席卷云岁晚全身。
而她只能以废人之躯,痛苦接受着他的狂风暴雨。
等到一切结束后。
楚淮舟眸中仍旧不曾有半分怜爱:“往后你就待在院子里,哪儿也不许去!”
冷冷落下这句,他大步流星地离去。
云岁晚只感觉体温被渐渐抽离……
此后,楚淮舟再没露面。
晚棠院中只有云岁晚与婢女,仿佛与世隔绝。
许是积郁成疾,这夜她病来如山倒。
意识模糊之际,云岁晚隐隐感觉床边坐了个人。
那人替她擦身子喂汤药,不停地温柔低喃:“晚晚,你要好起来……”
次日睁眼,凝着空荡荡的床铺,云岁晚说不尽的苦涩与失落。
原来只是大梦一场。
房门猛地被人推开——
云岁晚急急抬眸望去,却是婢女。
“夫人,三皇子给您请了位神医,说能治您的腿。”
赵容予请来的?
云岁晚微微蹙眉,不想承他的情。
却听得神医高声道:“夫人这腿,若连我都束手无策,普天之下无人能治好。”
云岁晚一瞬迟疑,低头定定凝着自己的废腿。
横竖是生不如死的熬着日子,何不死马当活马医?
“那便有劳了。”
这一整日,神医都在为云岁晚诊治。
或如万蚁噬咬,或如烈火烧身,她都咬牙撑了过来。
“夫人,您的腿并非治不好,只是需要废些时间与功夫。”
神医的话令云岁晚心中再次燃起希冀。
倏地,房门大开。
见楚淮舟一身冷意地走来,云岁晚心里隐现不安。
“淮舟……”
“你的腿有知觉了?”楚淮舟缓缓走至她身旁。
冰凉的手在云岁晚身上摩挲,触及右腿时,她不禁颤了颤。
“你难道不希望我把腿治好吗?”
楚淮舟嗓音里蕴藏着危险:“要解那毒针,需要的药草全是世间罕见,这神医是何人请来的?又是谁为你做到这般地步?”
这一刻,云岁晚仿若听得心碎的声音。
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她中得什么毒,也知道如何解,却眼睁睁看着她沦为废人。
“这时突然冒出个神医,焉知不是别有用心?”
云岁晚听不懂楚淮舟的话,却听闻神医淡淡道:“我是奉命而来。”
“奉谁的命?别以为我不知你们在筹谋什么,要么滚,要么死!”
下一刻,楚淮舟腰间寒芒出鞘,直指神医!
凝着他满是杀意的眸光,云岁晚心脏咯噔一坠!
“不要!”
银芒闪过之际,云岁晚挡在了神医身前。
而楚淮舟动作未曾有片刻犹豫,长剑直直刺进了她的心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