吐了个干干净净,又睡了个天昏地暗。
只是梦里,依旧不安心。
凄厉的哭声和叫骂声交织回响,血色和墨色一遍遍回放。
不知多久,我才被腹中的轰鸣和绞痛闹醒。
门缝中传来香得要命的味道。
我裹着被子,幽魂一样的顺着味道来到客厅。
厨房里,原烈正熬着粥,那致命的香味就是从那陶煲里传出来的。
我趴在厨房门口,睁大眼祈求:“我好饿,快饿死了,大厨,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。”
原烈拿了个大碗,乘了满满一碗递给我:“一个月卫生交换。”
“好好好……”我忙不矣点头。
事实上,我答应他的卫生都快累计到两年后了。
坐在饭桌上,我喝了一大口,温热的咸粥划入我的胃中,立竿见影的抚慰了我的胃。
喝了半碗,我才有空品味这极致的美味。
咀嚼着粥里颗粒,我有些疑惑的看着对面的美男子:“这味道,好像“凯丽”酒店主厨的拿手私房菜。”
原烈手一顿,凤眼微挑:“像吗?怎么你吃过那什么主厨的私房菜?”
“没有,没有……”我傻傻一笑,“我是在夸你的厨艺像大酒店主厨一样厉害……”
原烈这才收回目光,继续慢条斯理的喝粥。
迅速解决完剩下的粥,我找出手机,好几条未读信息。
先点开红姐的,她只有公事公办的一句话:“你今天休息一天,明天再来上班。”
回了一句“好”,我又点开小乔的:“我打听了,那个顾总和叫宁蓓蓓的女人好像有仇,但是我听说他人很好,应该不会再迁怒你的。”
有仇,是真的。
人很好,却是个笑话。
这世上最冷血无情之辈,非他顾冬城不可。
洗了碗,躺在床上翻来覆去,昨夜昏昏沉沉,如今清醒了再想起顾冬城那张脸,心里不免沉重。
胃越来越疼,我裹上衣服,下楼去买药。
寒风刺骨,我捂着胃弓着腰从药店出来,走了几步,回过头。
一辆白色卡宴在我身后停了下来。
这辆车,从我家楼下跟到药店,看来还要继续跟下去。
我走过去敲了敲车窗。
暗色车窗下拉,顾冬城俊美的脸出现在我眼前。
真晦气,我心想。
“怎么是顾先生?好巧……”我呵呵笑了。
“不巧,我正是来找你的。”顾冬城微微一笑,“不请我上去坐坐吗?”
我也笑:“不了,我室友还在,不方便,有什么事,您直说。”
咖啡厅。
顾冬城给我点了杯热牛奶,我用它暖手。
昨晚不能拒绝他的酒,至少现在可以不喝他的牛奶。
“顾先生,有话您说。”
顾冬城看着我,打量着我,审视着我。
“这三年,你居然一直在海城。”
一个晚上,足够他打听清楚我三年行踪,毕竟如今,海市是他的地盘。
我没说话,笑着看他。
顾冬城又说:“我知道,你恨我。”
这话错了,我只是单纯厌恶他。
我说:“我怎么会恨顾先生?我们昨天才认识。”
该恨你的人已经死了,可惜他不懂。
顾冬城一顿,继续说:“我没想到,你还愿意回来……”
他声音轻柔眷恋,倒叫我手一颤,恶心的。
“别,顾先生,这话不合适。”
我只觉胃越来越痛,不想再和他多说:“要是没其他事,我就先走了。”
我站起身就要走,顾冬城却突然说。
“蓓蓓,对不起。”
我顿在原地,面无表情的转身看他。
“宁叔叔的死,我很抱歉,我没想到他会走上那条路。”
他看着我:“我只是想让宁氏破产,报了我父亲的仇,但我也是真心想要娶你的……”
他话还没完,我拿起那杯牛奶,泼在了他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