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屿阔带着这份结果回了家。
他看着坐在客厅里发呆的舒悦,想到了刚刚她电话里的话,将鉴定书扔到她怀中。
“看看吧。”
说完这句,江屿阔转身就要上楼。
舒悦只是望着他身影:“你觉得我们这场婚姻有意思吗?”
闻言,江屿阔眉心微拧:“你想说什么?”
舒悦看着他这副质问的模样,这些年积压的委屈和难过一股脑的涌上心头。
“你觉得我想说什么,我又能说什么?”
“我说我很不喜欢你的家人,我不喜欢他们总是一副我嫁给你是攀上枝头的讥讽模样,我不喜欢你妈总是颐指气使的说我配不上你,我不喜欢你总提醒我和你之间就是一场交易!”
她接连的几个不喜欢让江屿阔愣在了原地。
他没有想到舒悦心中有这么多的怨气:“这些你为什么之前不说?”
闻言,舒悦苦苦一笑:“说了又怎样?你只会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,或者这次你又打算给我多少钱让我留下?”
江屿阔怔了瞬。
见状,舒悦只当又说中了他的心思:“江屿阔,我真的很累,你是疯子我不是,我陪你疯了四年,已经够了。”
“疯子?”江屿阔皱眉重复这两个字。
舒悦鼻间阵阵酸涩:“你以为我嫁给你真的是因为钱吗?我是因为爱你,可是你不信,你说我虚伪!”
江屿阔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继续说话的她。
“你知道别人怎么说我们这场婚姻的吗?是坟墓。”
舒悦手指向墙壁上的婚纱照,眼泪顺着脸颊流下:“你自己看看,你不觉得这张婚纱照就像是遗照吗?”
江屿阔看着她,想要说些什么,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这是舒悦第一次在他面前哭。
客厅渐渐的陷入静谧之中。
舒悦看着默不作声的江屿阔,心中的情绪渐渐平静。
算了,她想。
然后将手里握着的东西放在他面前:“这是四年里你给我的所有钱,还有你妈给的那三千万。离婚协议书等我拟好会给送过来,就到这儿吧。”
说完,舒悦起身往门口走去。
江屿阔看着她:“你要走?”
“对。”舒悦没回头,和来时一样,孑然一身。
别墅的门关起,一身轻巧的锁芯响。
江屿阔看着那门,脑海里充斥着舒悦方才的质问与嘶喊。
他转过头看向那张婚纱照,许久才发现不对。
江屿阔上前一步,看着那捧花上明显的涂抹痕迹,抬手用指尖擦了擦。
指尖被染红的那一瞬,他的心似乎也被针扎了一下。
摩挲着那抹红,江屿阔就这样站了一夜。
另一边,离开的舒悦坐在酒店床上,望着天际那驱散了黑暗的阳光。
这时,身边的手机突然响起。
她接起,就听见江屿阔冷淡的声音:“九点民政局,我放你走。”
舒悦听着,心中像是空了。
明明离开是自己想的,可此刻江屿阔真的放手,她却有些无所适从……
她沉默的将四散的情绪收敛,哑声回:“好。”
然后挂断了电话。
她望着酒店窗外慢慢升起的朝阳,一抹泪从眼角流下。
四年,自己这场一厢情愿的爱情终于要走到终点了。
九点,舒悦准时的到了民政局。
她拿着两本鲜红的结婚证,望着车水马龙的车道,像四年前两人领证时一样,等着江屿阔。
可时间一点一点过去,却一直不见他身影身影。
江屿阔一向言出必行,既然和她约好了,就不会爽约。
想到这儿,舒悦拨通了江屿阔的电话。
可不想,电话那头却传来个陌生的声音:“夫人,我是江总助理,江总出了车祸,现在在市一医院。”
闻言,舒悦心中一紧,连忙赶了过去。
医院里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。
她一踏进病房,就看见江母,李妍可和一个孩子站在里面。
舒悦脚步一顿,目光落在病床上昏迷的江屿阔身上。
他头上缠着纱布,还有点点血迹,唇色苍白。
她看着,心里不由得升起些担忧。
这时,李妍可看到舒悦,走上了前:“孩子的事妈已经知道了,她老人家也认我了,你赶紧和屿阔离婚,放过他吧。”
舒悦看着她:“屿阔重新带孩子做了鉴定,答案是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。”
此话一出,屋内几人神色各异。
李妍可神色难掩慌张。
她看着眸色探究的江母,忙否认:“你胡说什么!妈,你相信我,孩子真的是屿阔的!”
舒悦看着这样的李妍可,心中只觉得可笑。
可再看到从始至终被当做木偶的小孩,又觉得可怜。
她敛起情绪,看向一直沉默的江母:“等屿阔醒来,我就如你们所愿和他离婚。”
这时,病床方向传来簌簌响声。
舒悦一转头,就看见江屿阔不知何时睁开了眼,正慢慢坐起身。
她看着,却没有上前。
而江屿阔看着病房内的人,视线扫了一圈,最后停在舒悦身上,朝她招了招手。
舒悦不解的走上前,蓦地,就被他牵住了手,十指紧扣。
紧接着,江屿阔的声音响起:“老婆,他们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