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云棠不解其意,混沌的思绪还没理清。
楚绥渊缓缓起身:“刚刚太后传召,召你进宫。”
走至她身边时,低眉瞧着她,“可王妃病重无法进宫侍奉太后,本王便替你拒了。”
萧云棠诧异的看向他,这时才明白楚绥渊是又怀疑她了。
昨日才处置了小兰,而今日太后便听到了风声。
思及此,萧云棠忍不住为自己辩驳:
“王爷,你我夫妻三年,我从未向太后说过王府的任何事。”
楚绥渊却不置可否:“当年太后毒害我母妃之仇,本王至今难忘,如今也是时候偿还了。”
萧云棠忽的怔了一下,脸上满是无法置信。“王爷?”
楚绥渊转身又回道书案,背对着萧云棠,只淡淡的留了句:
“从今日起,你便待在画清苑安生“养病”,没有本王的允许,不得出。”
萧云棠怔在原地,喉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般无法言说。
此时侍卫推门而入,立在萧云棠身侧,“王妃,请。”
萧云棠最后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看楚绥渊。
可留给她的依旧是那冷酷绝情的背影。
瞬时只觉心中一片荒凉。
她似乎……从未认识过他。
萧云棠不明白,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在一夕之间变得面目全非。
侍卫们接管了画清苑,里里外外都有人看守着。
给了萧云棠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。
太后和楚绥渊真的到了势如水火的地步吗?
失神的走进内室,丫鬟们鱼贯而入。
为首的丫鬟跪在地上,“请王妃安,奴婢们是王爷派来服侍王妃的。”
看着这一张张陌生的面孔,萧云棠眉头一蹙。
原先的人是都被楚绥渊处置了吗?
心中泛起阵阵痛楚,他竟防备她至此。
萧云棠无力的摆了摆手,“下去吧,无事不要进来。”
“是。”丫鬟们又纷纷退去。
室内霎时寂静,不知坐了多久,抬眼只见一片灰蒙。
萧云棠不甚熟悉的去掌灯,却瞥见了躺在梳妆台上的凤钗。
那是她与楚绥渊成婚那日,他亲手为她簪上的。
这是庆朝的风俗,成婚当日由夫君亲手为妻子簪上凤钗,便算礼成。
萧云棠落寞的想,或许从一开始便错了。
六年前的中秋之夜,萧云棠不小心与随从走散,路遇人流被撞到在地。
一筹莫展之际,是楚绥渊的出现将她拉出危险。
那是萧云棠第一次与外男接触。
她记得当时她有些无措,忸怩的不敢看他,“谢谢公子。”
“无妨。”楚绥渊嘴角挂着一抹浅笑。
待她的随从们来了后才转身离去。
萧云棠久久不能忘怀,那时她还不知什么是一见倾心。
直到被太后选进宫中教导,偶然一次窥见他来请安。
她躲在屏风后,看着他举止沉稳,心便砰砰的跳个不停。
也是那时她才知晓楚绥渊的身份。
后来太后为他选王妃,萧云棠一得知便前去自荐。
太后起初还问她:“你可知哀家的用意。”
萧云棠言辞恳切:“臣女知晓,多年来承蒙您的教诲,臣女无以为报。”
她知道这是唯一能靠近他的办法,她想试一试。
或许上天听到了她祈求,不久后便如愿以偿嫁给了楚绥渊。
却不想落花有意流水无情……
终是怨侣。
若是她当初未曾向太后求来这桩婚事,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……
颓然的情绪从心底蔓延……
不知何时她已将床边的帷幔扯下,抛上房梁,踩上凳子。
慢慢的闭上眼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