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里的乔文音身形一僵。

居然是消失了一个月的厉寒澈。

死寂的沉默搅得厉寒澈满心烦乱：“你在哪儿？”

乔文音望向门外正在跟医生说话的裴亦川，轻声道：“以后别再联系了。”

说完，她断了电话，将号码拉进了黑名单。

裴亦川走进来：“医生说你恢复的不错，很快就能出院了。”

温润的声音让乔文音因厉寒澈而起伏的心平缓下来。

或许一个月前的她不会想到自己会这么幸运，能从深渊中脱身。

裴亦川见乔文音发呆，不由皱眉：“不舒服吗？”

乔文音摇摇头：“我只是突然觉得，老天爷对我还不算太坏。”

闻言，裴亦川目光中多了份温柔：“老天爷从来不会亏待善良的人。”

“嗯。”乔文音弯了弯唇角，却红了眼。

而另一边的厉寒澈见自己又被拉黑，愣了愣后猛然将手机摔了出去。

他靠着沙发，望着吊灯自嘲一笑：“厉寒澈你真他妈窝囊，没了她，你还活不了了吗？”

不知过了多久，厉寒澈才踉跄着起身，将落在地上的文件袋踩在脚底，走向浴室。

几天后，天晟集团。

西装革履的厉寒澈恍如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回到了公司。

可办公室外那空无一人的秘书位置，却让他脚步一滞。

跟在身后的吴晖见状，心里便明白了几分。

他看着厉寒澈走进办公室，一言不发地投身进工作，犹豫了几秒后才小心开口：“乔秘书的事……”

“还提那个忘恩负义的女人干什么！”厉寒澈眼神一凛。

吴晖皱起眉：“厉总，我觉得您不应该这么说她。”

为乔文音辩驳的话似是点燃了厉寒澈的怒火，他将手中的笔狠狠一摔：“难道不是她先不要我的吗？”

吴晖抿抿唇：“昨天我给您的文件，您没看吧。”

厉寒澈不言，只是呼吸因为怒意而沉重了几分。

“果然，我准备了备份。”吴晖将手里的文件袋放在桌上，“乔秘书的为人您比我们都清楚，厉总要是因为我暗中调查她而辞退我，我没有意见。”

他停顿了顺，劝慰的语气多了分诚恳：“但乔秘书是个好女孩，您已经弄丢她一次了，不想您在后悔第二次了。”

听到这些话，厉寒澈的怒火霎时像被一盆冷水浇灭。

他也不想弄丢，是她不要他了……

厉寒澈看向桌上的文件，慢慢地将它拿起拆开。

当看见乔文音病例报告上“骨癌”两个字时，厉寒澈心脏骤然紧缩，刺骨的疼痛在瞬间漫延全身。

他瞪着误会，两眼渐渐泛红：“这是怎么回事？你为什么不早说？”

吴晖叹了口气：“我查清楚的时候乔秘书已经动完手术了，而厉总……你也不再想听。”

厉寒澈只觉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稀薄，他下意识地想抹把脸，却发现手颤抖的不像话。

他抑着喉咙的苦涩：“她在哪个医院？我要去找她。”

说着，厉寒澈撑着桌沿站起身，双腿却因瘫软而滑倒。

吴晖忙扶住他，面露难色：“厉总，我觉得您现在还是不要去的好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厉寒澈一怔。

无奈下，吴晖将这些日子裴亦川陪伴在乔文音身边的事情都说了出来。

厉寒澈整个人都定住，如同失去了所有的意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