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邺,京城。
街道上熙熙攘攘,人头攒动。
今日是科考前三甲光宗耀祖游街的好日子。
我暗暗攥紧了手里的包袱,费力踮着脚,目光在人群中寻找着我的相公。
为首的男人骑着高头大马,一身红衣风流而俊美。
我兴奋地拍了拍身旁人:“快看,那是状元,我相公也是状元!”
“今日前三甲游行,状元是头名,榜眼是第二,探花是第三,状元从来只有一个,何来你相公也是状元?”
周围的人仿佛把我当成了傻子,都不动神色地离我远了些,我却浑然不在意。
我叫元宜夏,是陆家的童养媳。
我的相公陆瑾亦高中后光宗耀祖,却始终没有衣锦还乡。
婆婆不放心,命我只身来到京城找他。。
我从六岁伺候陆瑾亦到十六岁,为了供他读书,我日日给人浆洗缝补,隆冬腊月亦不曾歇息,如今总算熬出头了。
看着眼前的十里长街,我不禁有些飘飘然。
“阿夏,你辛苦了,待我高中以后,定许你十里红妆。”
陆瑾亦的话言犹在耳,我心底好似吃了蜜一样甜。
游行队伍的末尾,我隐约看见一道骑着高头大马,胸前挂着红绸的熟悉身影。
那是我的相公陆瑾亦!
我仿佛见到他向我伸出手,将我抱上了马,和他一起享受这风光无限。
“相公!”
尽管我用尽全力挥舞着双臂,却还是被淹没在了人群中。
眼看游行队伍越来越远,我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拦住了马:“相公,我可算找到你了!”
见到我的那刻,陆瑾亦眸中闪过震惊,随即将情绪迅速隐去。
“三甲游行,闲人避让!”
他嗓音冷冷的,仿佛与我素不相识。
我错愕之际,已经被官兵架起,就要扔到路边。
骑马走在最前方的状元郎人美心善,声音也很好听:“是个姑娘,别为难她。”
官兵应了声,随即放缓了粗鲁的动作。
我被推到路边,忽然想起邻居王大娘的话。
“他如今飞黄腾达了,若肯认你最好,若不认你也是人之常情,这包药是我找牛大叔要来的,你留在身上备用,实在不行……就母凭子贵吧!”
打听到陆瑾亦在书海客栈下榻。
我应选上了客栈杂工,趁机混了进去,搓着手套起小厮的话:“听说状元也住在咱们店?不知他住哪个房?我想瞻仰一下状元郎的风采。”
小厮抬手指了指:“天字一号房。”
月华似练,我主动要求去给天字一号房送茶水。
为防相公还不愿认我,我特地在里头下了牛大叔给的药。
牛大叔是我们镇上最有名的兽医,他说这药效猛,定是没错的。
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,我蹑手蹑脚的走进天字一号房。
里头黑漆漆的没有点灯,只能听见男人粗重的喘息声,我心中暗喜:成了!
我循着夜色摸到床边,却听得一声既熟悉又陌生的嗓音。
“谁?”
我微微一怔,这药吃了能让声音也变得好听?
来不及多想,我急吼吼地脱去了衣裳:“你娘子!”
而后一骨碌攥紧了被窝里,贴近了那道滚烫的身躯。
夜色中,只能看清那双眼又黑又亮,充斥着如野兽般骇人的欲色!
我终究还是黄花大姑娘,一时有些害怕,想叫他温柔些:“相公……”
却听得他尾音勾人:“我不是你相公。”
我微微一愣,以为他还在嘴硬,瞧不上我这童养媳,是以忿忿地翻身压上了他!
却不想他竟不甘示弱。
只一个翻转,我眼前一片天旋地转,嘴唇也被他狠狠吻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