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周一片死寂。

司夜修定定看着林墨手中令牌，顿时明白了过来。

他攥紧手，用命令的语气道：“你先回府，我之后再和你解释。”

这不是林墨第一次听到他这样冷漠的口吻，但她却不由红了眼眶。

她不由又转头看向他身旁的女子：“你和旁边的这位小姐，又是什么关系？”

司夜修上前一步，挡住她的视线，警告的看着她：“这不是你该问的。”

林墨微愣，泪眼朦胧看着他。

这时，只见那女子从司夜修身后探出头来：“表哥，她是谁？”

林墨下一秒便听司夜修声音冰冷的回答：“无关紧要。”

闻言林墨如坠冰窖，一脸不敢置信。

他们明明是夫妻，可到头来他却在外人面前说她无关紧要？

林墨不由自嘲一声：“是，我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之人。”

说完，殷红的目光注视着司夜修，满是失望。

最终，她将令牌放到司夜修的手中，一言不发，狼狈转身离去。

司夜修眼见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，心中像堵了一团棉花。

“表哥，刚才那女子是谁？”

司夜修听到程依依的声音，回过神来，转身就见她眼眶微红。

他敛神，冷声道：“一个案子的证人。”

说罢，他便甩袖离开。

程依依咬着下唇，眸中涟漪，不敢再过问。

司府。

“夫人。”

回屋时，下人和林墨打招呼，她下意识避开。

林墨看着府上种种。

这里的一砖一瓦，一草一木，是那样的熟悉，却又那样的陌生。

她行过她日日走过的每一寸，曾经美好的一切，现在都透着虚假。

回到房内，林墨便将自己埋入床榻，思绪纷扰。

也不知道想了多久，“吱——”

房门被推开，司夜修走了进来。

林墨听到这熟悉的脚步声，就知是司夜修回来了，可她却不想回头。

直到声音停到床榻边，背后一道灼热的视线。

半晌，林墨才气呼呼地起身。

正对上穿着飞鱼服，威严的司夜修。

林墨出言讥讽：“堂堂锦衣卫，这段时日，非要假扮书生很辛苦吧。”

司夜修微微蹙眉，开口解释：“我是有不得已的理由。”

林墨问：“是何理由？”

她定定看着他似点墨的眸子，等他的回答，可他却顿住了。

半晌，林墨眼底涌起失望，低声问：“那个女人是谁？”

司夜修负在身后的手攥紧，声音涩然：“是我表妹。”

林墨看着他的眼睛，透出一丝不信任来。

“表妹？！如果只是表妹，那为何要瞒着她说我是无关紧要的人？难道我是你养的外室吗？”

一个林墨最不愿意的猜想，被她亲口说了出来。

她心中泛着淡淡的疼，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溢出。

司夜修见此，蹙了蹙眉，抬手想为她拭泪。

可就在触碰到她面容那刻，她撇开脸。

司夜修半空中的手一顿，半晌攥着衣袖缩回手。

林墨看着他，指着外面，声音嘶哑。

“你知道吗？我见着周围的一切都觉得好陌生，你的身份是假的，的身份呢？”

“司夜修，你能不能告诉我，究竟什么是真，什么是假？”

说着，忽觉一阵头痛。

她抚着自己的脑袋，眉头紧蹙。

司夜修看她这样，便抓着她的手：“你不舒服，别想那么多了！”

林墨却推开他：“不用你管！”

可脚不小心一崴，身形不稳向后倒去。

脑袋重重撞上床檐。

“啊！”

伴随着林墨的痛呼，鲜红顿时从她脑后蔓延开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