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重天，栖梧宫。

汐羽正在作画，她神色认真，一笔一划皆是深情。

画像上的人，清风霁月，俊逸无双，那便是天界战神，清澜尊上。

今日是她的生辰，墨清澜答应过会回来给她过生日。

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，他却还是没有回来。

一日过去，汐羽画好了正襟危坐在莲台上打坐的墨清澜，他未归。

两日过去，男人手持神剑的冷俊形象已经跃然纸上，他仍未归。

三日过去，她一遍遍虔诚地写下了他的名字，他依旧未归。

第四日，五日……她的手边已经堆起了厚厚一叠的宣纸。

直至第十日，她感受到了墨清澜的气息。

汐羽立刻放下了笔，向大门飞奔而去：“师尊！”

相比她的兴奋，墨清澜的脸上总是带着亘古不变的寒霜：“都多大的人了，怎么还这样冒冒失失的，成何体统？”

“我这不是想师尊了嘛。”汐羽抱上了他的手臂，刚靠近却感应到他身上还有别人的气息。

她眸色黯了黯，明知道是谁，却还是忍不住问：“师尊您去了何处？”

墨清澜抽回了手，淡淡地瞥了她一眼，语气坦然：“瑶华宫。”

瑶华宫是天界九公主琉璃的住所，而琉璃便是墨清澜的心上人。

出神间，一只手出现在汐羽眼前。

墨清澜手里拿着一个檀木做的盒子：“这是给你的生辰礼。”

汐羽愣了愣，原本的苦涩瞬间被欣喜代替：“师尊，你还记得！”

墨清澜没说话，只是眼神示意她接过檀木盒。

汐羽攥了攥空落的手，她曾对他说想要东海的夜明珠作礼，不知道他会不会记得。

她满怀期待地打开木盒，下一瞬，笑却僵在了脸上。

盒子里是一盏泛着荧光的琉璃灯！

墨清澜向来不会把她的话放在心上，汐羽早该习惯了。

只是他送来这琉璃灯，是在提醒自己，他的心上人只有九公主琉璃么？

汐羽抬头看向墨清澜，他神色一如往常的冷淡。

“师尊，您还记得答应过要给我过生辰吗？你食言了。”

墨清澜剑眉微蹙：“本尊不是已经给过你礼物了？”

原来他理解的过生辰只要送过礼物就好了。

“这不算。”

听到汐羽的话，墨清澜眉心皱的更紧：“那你想如何？”

汐羽的眼里带了一丝期待：“我想师尊陪我去一个地方。”

墨清澜沉默了瞬，才开口：“给我一碗你的心头血，本尊便陪你去。”

汐羽满腔的热血被他冰冷的话语浇熄，心凉到了谷底。

千年前，墨清澜在人间捡到了自己，从见到他的第一面起，她便对他情根深种。

这一场旷世相遇，一直被汐羽奉为一生至幸。

直到某一天，墨清澜来到她面前，对她说：“琉璃病重，需要取你的心头血作引。”

自那日起，汐羽才得知自己的心是罕见的玲珑心，取心头血可治百病，但前提必须是她自愿取血。

而这，也是墨清澜带她回天界的原因。

她心悦于他，无法拒绝他提出的要求。

只是在此前提了一个条件：“我要做你此生唯一的徒弟，你此生也不许娶妻。”

即使时过千年，汐羽记得清清楚楚。

那时的墨清澜也只是像现在这般犹豫了几秒，便点了头：“好。”

看着眼前自己倾慕多年的男人，汐羽突然惊觉，她曾以为成为墨清澜的徒弟，便可离他近一点。

但原来，却更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