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，封昭的律师找到了沈暖暖。

他从公文包拿出一份合同，放在茶几上。

“沈小姐，封先生委托我和你谈一下离婚事宜。”

沈暖暖的视线凝在离婚协议四个大字上，喉间微微发涩。

她没动协议，只问：“他呢？”

律师职业化的笑了：“封先生已经全权委托给我了，您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和我说。”

沈暖暖拿出手机，拨打了那个始终排在首位的电话。

“嘟——嘟——”

一声声沉重回音，无人回复。

直到她打到第五个，电话那头才传来封昭淡漠声音：“还有什么好说的？”

“阿昭，我们见一面吧。”沈暖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带着丝祈求。

她轻声说：“这三年，我们也没好好坐一会儿，要分开了，你能陪我坐坐吗？”

她故作轻松，但眼底已经感觉到酸涩。

电话那头有片刻的安静。

过了一会儿，封昭才又出声了。

“把地址发我。”

话音落下，电话那头就传来挂断的声音。

沈暖暖看着渐渐暗下去的手机屏幕，看着眼露同情的律师，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。

大学城，老电影院。

电影开场的最后五分钟，沈暖暖才等到姗姗来迟的封昭。

“你怎么还跟大学一样，看个电影都还要掐点。”

沈暖暖笑着，她今日打扮得十分漂亮，就像真的约会一样。

封昭微怔，记忆瞬间被拉回到了大学时期，但他很快就将这股念旧的感觉压了下去。

“进去吧，电影要开场了。”他眉头微皱，走向检票口。

沈暖暖顿了顿，跟了上去，无视封昭不耐的眼神像以前一样攥住他的衣角，走进漆黑的影院。

今天放的老电影，是周星驰的《喜剧之王》。

这是他们大学时最喜欢的电影。

两人坐在以前总是坐的位置上，却再也没了一句交谈。

电影里的对白缓缓流淌。

“我养你呀！”

“你先照顾好你自己吧，傻瓜！”

电影里的柳飘飘走了，带着对傻瓜的不屑和嘲笑，却在回去的路上哭得浑身发抖。

荧幕前的沈暖暖也泪如雨下。

最动听的三个字，不是我爱你，而是我养你。

但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。

封昭余光看见她眼里的泪光，心里发堵。

电影结束后，两人并肩从电影院走出。

封昭本想打电话叫来司机，却被沈暖暖拦了下来。

“最后一次了，我们一起走回去吧。”她忍着胃部的疼，扬起笑容。

出门前，她才吃了4颗药，这么快，就又失效了。

封昭本想拒绝，但听完她的话，竟然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下来。

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。

“为什么突然要离婚？”沈暖暖将压在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。

“就觉得没意思了。”封昭回答的云淡风轻。

沈暖暖喉咙一哽，结婚三年，最后收场竟然是因为一句没意思。

“是因为秋涵吗？”她试探性的看向封昭。

果然，下一秒他的声音就冷了下来。

“这和你没关系。”

封昭加快步伐，大步向前。

两人就一直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，虽然隔的距离不远，但沈暖暖知道，这是段无法跨越的距离。

回到盛豪别墅，封昭进门后却发现沈暖暖没有进来。

于是他又折回去，不耐烦的看着她：“又怎么了？”

沈暖暖笑着摇头：“不了，既然都要离婚了倒不如干脆点。”

她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？封昭不悦的皱起眉头。

随即冷笑：“既然这样，那你现在就把你的东西都搬走！”

冷风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下来。

沈暖暖站在刺骨的寒风中，瑟缩了一下。

封昭看着雪地里的沈暖暖，心底莫名紧了一下。

但一想到她当初做的事，他又觉得她是活该。

他一脚踢开门，毫不留情：“今天你必须搬走，别弄脏我的地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