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里,寂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。
夏槐看着蒋亦洲泛红的耳尖,慢慢的点头。
正要开口,蒋亦洲的唇就覆了上来,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。
直到夏槐也有回应,他才大胆起来,但依旧克制,十分温柔。
这是他们时隔七年的第二次亲吻,比初吻还要刻骨铭心。
许久后蒋亦洲才放开她,看着她有些潮红的面容,忽然笑了:“只有现在,我才有一种真实的感觉。”
夏槐闻言,不自觉的也扬起了笑容。
蒋亦洲被她的笑迷了眼,看得舍不得移开眼。
他慢慢的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胸膛,很温柔地说:“睡吧,我在。”
没多久,夏槐就枕着他的手臂睡过去了。
而这一晚,蒋亦洲也没有离开。
早上,姨妈推开门就看到床上睡着的两人,没有出声,只是悄悄的将门关上,转身去厨房准备早餐。
十分钟以后,蒋亦洲走进厨房,喊了声:“姨妈,早上好。”
姨妈迟疑了很久,开口:“亦洲,小槐这个病已经很久很久了,我也不知道她到底能不能好,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她不能好了……”
她放下手里的锅铲:“孩子,自私一点,不要把你全部的感情都投入进去,这样的话,如果有一天她做了什么选择,你也不至于太痛。”
蒋亦洲闻言,端着粥的手一顿:“她现在药按时吃,病情在慢慢恢复,我相信小槐不会轻易放弃的。”
姨妈差点泪目:“那就好……那就好。”
日子就这样平平静静的又过了一些时日。
这天,姨妈让夏槐帮她去超市买袋盐回来。
夏槐拿着盐,低着头走出超市。
忽然撞到了一个人,她连忙道歉,就想绕过对方,结果那人不依不饶的又来到她面前。
夏槐疑惑抬头,这才发现面前的人竟然是韶容萱。
韶容萱一身修身长裙,踩着高跟鞋,一脸高傲:“夏槐,好久不见。”
夏槐点了点头,继续绕开她想走。
韶容萱抬手将她拦住:“我一直以为,你这种人应该早就不再这个世上了。”
夏槐顿住脚步,不敢置信的看着她。
居民区的街道上,偶尔从旁有人经过,却十分的安静。
韶容萱语带讥讽:“像你这种一事无成的人,怎么能配得上蒋亦洲。”
夏槐听到蒋亦洲的名字,瞳孔震了震,这才想明白,她是专门来找自己的。
韶容萱将长发撩到耳后:“我记得你有抑郁症吧?我很好奇,这样的你能陪他参加聚会吗?能陪着他去做他想做的事吗?夏槐,你本来就不是个正常人,还无父无母住在这种破烂地方……你怎么好意思耽误亦洲的前途?”
“你知道他父母是什么人吗,人家是高知家庭,家里的资产多到数不清,像你住的这种筒子楼,如果不是因为和你谈恋爱,他一辈子都不会进到这里来。”
夏槐闻言,浑身都在发颤,攥紧手中的塑料袋:“关你什么事。”
韶容萱不屑的看着她:“我实话告诉你,他其实也只是玩一玩你,他在朋友面前放话,等他得到你了,玩腻了就会跟我结婚,而这些,你知道吗?”
一字一句就像是锋利的刀一样剜在夏槐的心口,她浑身麻木。
“我不信。”
韶容萱笑一笑,离开前说了一句:“夏槐,人啊……贵有自知之明。”
天空慢慢落下大雨,哪怕雨水狠狠砸在身上,夏槐也毫无感觉。
站了很久以后,她丢掉手中东西,来到了蒋亦洲家。
刚洗完澡的蒋亦洲听到门铃声,连忙换上睡衣来开门。
一打开就看到夏槐湿漉漉的站在门口,被雨水打湿的发丝贴在脸颊,水顺着滴到了地板上,看起来很狼狈。
蒋亦洲一惊,连忙拿了毯子盖住她把她往里带: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夏槐不说话,蒋亦洲无奈把她带到浴室:“先洗个热水澡,不然会感冒的。”
夏槐看着他,没有情绪起伏开口:“你给我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