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诸山。

灵台上方，叶萤一身红装被捆仙绳绑在玉柱之上。

七七四十九根消魂钉尽数落在她的身上！

“啊——”

叶萤痛苦的惨叫声不绝于耳。

而四周的弟子一个个却面色冷漠。

“叶萤，你可知错？”

一清冷的声音响起，墨染一身祥云白袍如清风朗月一般出现在她面前。

叶萤听闻此声，费力地抬头，顺着方位看去。

她看不见，眼前是一片漆黑。

“师父，我好想你……”

可随着她话落，掌门白川真人一鞭又朝她落下。

“孽障，尊上与你早断绝师徒关系，你与我方诸山早无干系！”

叶萤却仿佛感觉不到痛，只是痴痴地望着墨染的方向，即使看不见，她也知道师父此刻孤冷模样。

还好，师父没事。

“师父，你抱抱我好吗？我好痛。”叶萤眼底含泪道。

又是一鞭朝着她落下，唾弃声四起。

不亏为魔神之女，真是污言秽语，不知羞耻。

掌门白川更是铁青着一张脸：“尊上，这孽障杀了蓬莱数千仙家，当断琵琶骨，送入蛮荒永世不得超生。”

“她曾是本尊首徒，是本尊教导无方，你们先下去，本尊有话问她。”墨染凉声道。

墨染乃方诸山唯一的雷灵根上仙，活了千年。

如今的掌门白川都要称他太上祖，见他发话根本不敢违背，让所有弟子退出灵台。

人群散去，灵台之上只剩下墨染和叶萤两人。

他行至她面前，“为何要屠尽蓬莱？”

叶萤被方诸山惩治了七七四十九日，可从未回原因。

如今墨染在身前，她苍白的唇才张开。

“师父，我不杀她们，她们也会杀我，既如此，我为何要放过她们？”

墨染云淡风轻的眸中掠起波澜。

“你真是孽障！”

从他口中吐出的孽障二字简直比消魂钉打在琵琶骨上还疼。

叶萤浑身是血想要挣脱捆仙所，去抱墨染。

可墨染一瞬便感觉到了她的作为，一道凌厉的仙力袭去。

“冥顽不灵！”

叶萤胸口一痛，一口灼热再忍不住涌出。

鲜血一瞬染红了她的唇！

墨染没有丝毫怜惜，转身欲走。

叶萤感觉到他离去，再忍不住大声问。

“师父，你对天下众生好，为什么不能也对我好？我可只对你好。”

墨染脚步一僵，却没有回话，他御剑离开。

叶萤再感觉不到他的气息，疼痛和孤寂再次袭来。

日升月落。

她不知被绑在这里多久了。

秋叶凋零，这天方诸山上罕见落下了雪。

一个小童子在周围打扫着落雪，他仰头看着叶萤浑身是伤，衣衫都破了。

“下雪了，你冷吗？”小童子小声问。

雪？

叶萤从无尽的黑暗中醒来，她看着四周，还是黑暗。

“雪是什么颜色？”她不由问。

还未失明前，她从未见过下雪。

因为魔界除了死寂什么都没有。

小童子回答：“白色。”

白色，和师父一样的颜色，那一定很好看。

叶萤仰头感受着雪落脸颊的冰冷，和师父一样，冷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