墓地管理站内,江穗拿出银行卡递过去:“你好,我想买一块墓地,在江东日旁边。”
江东日——她离世的父亲。
拿到了墓地产权后,江穗给陆程铭打了电话。
她的声音很轻,像一片雪花落在雪地里:“陆医生,我家人要送我出国治疗,以后我就不来医院了。”
挂断电话后,她走进了寒风里,只留下孤寂的背影。
……
江穗回到家的时候,别墅被一层薄雪覆盖。
她没来得及看眼前的美景,就看季临州的母亲从客厅走出来,瞥了她一眼道:“跟我去个地方。”
江穗有些诧异,没有拒绝,跟着她上车。
司机将送两人到了市医院。
江穗不明的跟着季母走进去,医院的走廊人来人往,但她还是第一眼就看见季临州扶着一个女人从妇产科走了出来。
那个女人就是上次在季家老宅,季临州的生日宴上见过一面的,他称之为妹妹的陈琳琳。
一瞬间,江穗感觉自己如坠冰窟,也明白了季母带她来这里的用意。
这时,穿着白大褂的陆程铭路过。
他看见江穗,刚要上前打招呼,就听见了江穗身边的中年妇女语气刻薄道:“结婚七年,你都没能给临州生个一儿半女,现在琳琳有了身孕,体面点,自己滚吧。”
江穗没有回答,她怔怔地看着不远处的季临州。
心口似有血气翻涌,疼痛,一点一点撕裂她的心。
不远处,季临州感受到一束灼热的目光,他转头正对上江穗的目光。
他目色一怔,三两步走上前:“你怎么在这?”
江穗只轻声问:“孩子是谁的?”
季临州没有回话,拉着江穗就要往外走。
江穗却甩开了他的手,看着不远处陈琳琳的肚子:“几个月了?”
陈琳琳发觉她的目光,一脸受惊得躲在季母身后,怯怯地看着江穗。
这一刻,她还有什么不明白?
江穗只觉可笑,可紧接着她又听季临州说:“你自己也干净不到哪去,大家扯平了!”
扯平了?
江穗喉咙一口鲜甜涌出,她将其强行咽了回去,抬头这个自己挚爱一生的男人,声音从未有过的凄凉。
“你说你会对我一辈子好,可结婚七年,你出轨三年,我忍了。我说我病了,你说我出轨欺骗你,季临州,你真的爱过我吗?”
季临州被她看的心口一悸,眼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,他有些不耐烦:“你还要继续装多久!”
语罢,季临州带着季母和陈琳琳直接略过江穗,出了医院。
江穗就那样静静站在原地,看着走廊尽头的方向,眼神空洞。
这时,一块方帕递过来。
“真的是出国吗?”陆程铭关切的声音传来。
江穗没有接,只是转身步伐僵硬的离开。
……
午后天空灰蒙蒙的,屋外的风依旧寒冷。
江穗站在书房窗前,双眼呆滞地看着窗外。
“咔嗒——”
书房的门被人推开,熟悉的脚步声在她身后响起。
季临州抱了一束鲜花回来,将其递到她跟前,“还在生气?”
江穗看着那娇艳欲滴的红玫瑰,喉咙一涩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,季临州习惯犯了错后,用买礼物来哄自己开心。
大概是自己惯的吧。
季临州见她没有收,将玫瑰放置一旁,从身后将她抱进怀里。
这一刻,他发现江穗的身子瘦得吓人,他的一只手仿佛就能掐住她的腰身。
他心里莫名一抖,才想起自己似乎很久没有好好抱过这个女人了。
他不由愧疚,刚想道歉,就听见江穗平静的开口:“离婚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