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瀚宸在病房内刚换好药,正要下床活动一下,房门却被人猛地撞开。
穆青萍冲了进来,神情带着愠气。
“瀚宸,你和安轶究竟怎么回事?”
穆瀚宸微愣,看着穆青萍身后红着脸缓慢走进来的安轶,满是不解。
“怎么了?”
穆青萍将手中的检查单狠狠甩到他身上:“你们结婚三年都没个孩子,要不是我今天亲自给安轶做检查,都不知道你现在都还没碰过她!”
闻言,穆瀚宸眸底划过一抹复杂,沉声道:“你不该滥用职权查这种事。”
“我已经没了做母亲的能力,你还这样糊弄我,是想让我们穆家断后吗?!”穆青萍的情绪比较激动,“你们太让我失望了。”
说完,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。
一时间,穆瀚宸沉默无言。
两人父母早逝,穆瀚宸几乎是穆青萍一手带大的。
长姐如母,是他们姐弟之间最好的形容。
“原来这才是你今天来医院的目的。”穆瀚宸看向安轶,神情透着寒意。
安轶呼吸微顿,连忙解释:“不是这样的……”
“够了。”穆瀚宸打断了她,“不管你用什么手段,三年前我说过的话都不会变。”
说完,他便走出了病房,徒留她一人。
安轶怔怔地站在原地,半响没有改变姿势。
她耳畔回旋着穆瀚宸的声音,心底的苦涩一点点涌了上来。
三年前,她满心欢喜地嫁给暗恋多年的男孩,换来的却是他婚礼的缺席,和多年的独守空房。
那天晚上倾盆大雨,穆瀚宸说过的话她还记得一清二楚——
“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,以后各过各的,互不干扰。”
绿山别墅。
安轶收敛心思回了家,继续修饰着设计图纸上的细节。
这一夜,穆瀚宸依旧没有回家。
清晨,安轶喝着牛奶,坐在窗前发呆。
昨天姐姐穆青萍知道了他们两人的婚姻真相,不知道以后该如何是好。
这时,门铃声突兀响起。
安轶一怔,这大清早的会是谁来?
她走去开门,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是一身修身连衣裙的谢琴后,她微微有些惊讶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谢琴笑了笑,不请自入。
“来帮穆总送东西,顺便找你叙旧。”她环顾了一下别墅四周,神情微微有些感叹,“这么大的房子就你一个人住,做穆太太果然比做秘书要舒服。”
安轶拧了拧眉,听出了她话中的一语双关。
“工作和生活不能相提并论。”她淡声道。
谢琴看着她,眼神略微有些幽深。
“当年在福利院,你处处都比我讨杨妈妈喜欢,如今我为了生计在奔波,你却早早嫁入豪门。”
她顿了顿,又继续说道:“真羡慕你。”
安轶听得她话语中的惆怅,心底五味杂陈。
所谓的嫁入豪门到底是何滋味,只有她自己清楚。
沉默之际,谢琴突然开口。
“昨天瀚宸是为保护副驾驶上的我而受伤,希望你别介意。”
安轶一愣,有些不解地迎上她的目光。
“我做了瀚宸三年秘书,朝夕相处的这段日子,很多事情都很合拍。”谢琴眸底闪过一抹晦暗的复杂,继续道,“不管是公司同事还是商业合作伙伴,都以为我是瀚宸的贤内助,以后你若是听到什么闲言碎语,也请不要放在心上。”
安轶呼吸一滞,脸色有些难堪。
谢琴话语中的耀武扬威,她听得一清二楚。
只是点到为止的挑衅,让她没法直讳反驳。
“清者自清,浊者自浊,我信瀚宸拎得清,也信你不会毁人姻缘。”安轶平静道。
谢琴微怔,随即轻笑:“如果已经毁了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