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亦雪休息了整整两天，才算缓和过来。

看着已经满头白发的姜母，悄悄留下了一张字条，告诉她们自己有事需要出去几天。

医院门口。

姜亦雪把离婚协议交给秦芸后，秦芸将一张银行卡扔在她面前，勾唇讽笑：“不多不少五百万，够你活下半辈子了。”

说完，秦芸拿着协议满意离去。

姜亦雪默然地看着这一幕，什么也没说，安静的去往银行，把卡中的钱尽数转给姜母，然后又转身回到医院。

按照秦芸的安排，姜亦雪被推进了手术室，而秦轶辰已经先注射了麻药正在昏睡。

姜亦雪望着这个她爱了四年，做了自己三年丈夫的男人，慢慢闭上了苦涩的双眸。

她轻声说：“明天后，我就不欠你了……但你我都知道，我从不欠你。”

医生进来，隔帘被拉上，姜亦雪挪开了目光，自此不相见。

这一晚，手术非常成功，秦芸看着秦轶辰被推进了vip病房，忙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秦老爷子。

而与秦轶辰vip病房相隔一层楼的普通病房里，姜亦雪眼中蒙着一层纱，静静地躺在病床上。

三天后。

姜母接到医生的电话，才找到重症病房的姜亦雪。

她赶到病房，看着姜亦雪眼睛被纱布包裹，浑身插满了各种医疗仪器，孤零零的躺在那里，颤抖的手不知该触碰姜亦雪何处。

“小雪，你这是怎么了……”

“妈……”已经痛了三天的姜亦雪，干涩的喉咙发出沙哑的呻吟声。

“怎么会这样，你的眼睛……”剩下的话，姜母再也说不出来。

姜亦雪害怕吓到姜母，她努力摸索着抓住姜母的手，强忍着剧痛安抚：“妈，很快就会好的……到时候，咱们一家人……又能好好的了……”

姜母攥着她的手，想到银行卡里突然多出的五百万，早已泣不成声。

方姨站在一旁颤着声回答：“好……我们等囡囡出院。”

姜亦雪听后这才安心的放下手，急促的呼吸着。

姜母垂泪让方姨先照顾姜亦雪，而后去到了主治医师办公室，直接跪在了医生面前。

“医生，救救我女儿吧，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了，我不能再失去她了……我求求你，我给你磕头……”

医生赶忙将不停磕头的姜母扶起，他看惯生死离别，此时只能摇头叹息。

“作为医生，我必须告诉你患者的真实情况。你女儿本就是肌萎缩侧索硬化晚期，再加上这次的大型手术引起并发症，就算借助仪器也……”

姜母彻底定在原地，她什么时候生的病？！

医生叹了叹气：“最多还能撑一个月，但同时也将会承受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，可以说生不如死。”

姜母全身抖动着扶着桌面，她哑声道：“有没有别的办法？”

医生红着眼说出了不该说的话：“同样为人父母，我建议你们带她去瑞士……”

姜母眼带希望的看着他：“那里？”

医生摇头：“安乐死。”

姜母一下子瘫倒在地，扶都扶不起来。

也不知过了多久，早已哭红了眼的姜母回到病房，看着浑身插满了治疗仪器的姜亦雪，眼泪已经流干。

一夜，姜亦雪都睡不下去，她浑身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咬一样，疼得难受。

而姜母就那么默默地守着她，看着自己女儿疼的浑身颤抖，她绝望地让方姨买了瑞士的机票。

出发那天，姜亦雪被推出医院，她感受着冷风，小声地唤着：“妈……”

姜母表情木衲地轻轻抚着姜亦雪的黑发：“小雪乖，咱们出国去治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