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白一航缓缓松开了手。
阎瑾宸看向白一航,眼底暗沉:“是你自己滚,还是我送你?!”
白一航感受到他周身冷冽的气场,悻悻离开。
等他走后,阎瑾宸走到沈君寻面前。
“在你父亲灵位面前,你还真是让人恶心!”
沈君寻垂落在身侧的手不觉收紧:“说够了吗?说够了就出去。”
阎瑾宸黑目尽是冰冷,他强忍怒气凝视着沈君寻。
“看来当初那个孩子果然是白一航的,你好自为之。”
落下一句话,他再也没留恋,转身离去。
沈君寻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点点消失,喉咙像是被一根根针刺过。
好自为之……
她如今怎么好?
殡仪馆外。
阎瑾宸上车后:“回公馆。”
司机不觉疑惑,但还是听从命令开车回去。
路上,他看着后视镜中的男人,迟疑许久。
“老板,您不是说要陪夫人参加完葬礼再回去吗?”
坐在后座闭眼休息的阎瑾宸睁开眼,眼底满是讥讽。
“她可不需要我陪。”
车子行驶,阎瑾宸看着窗外风景,许久他低头打开了手机。
手机屏保上是他之前在书房拍下的沈君寻那张小照片,指腹轻轻地摩挲着照片上沈君寻扬起的嘴角。
他心中烦闷,最后将屏保设置取消。
一周后,华市墓地,落叶凋零。
沈君寻站在沈父的墓碑前,将一束雏菊缓缓放下。
她的视线定格在父亲慈爱的照片,声音很轻。
“爸,这几天我想清楚了。您放心,我一定会为你和沈家讨回公道,也会让家中的亲戚和那些一直陪伴沈氏集团的员工过上安稳的生活。”
……
九号公馆。
接连几天阎瑾宸准时回来,但却没有看到沈君寻。
他叫来管家:“太太这几天有回来过吗?”
管家愣了一下,第一次听他称呼沈君寻太太,回过神忙摇头:“没有。”
阎瑾宸眸色微变,隐忍着又问:“那她爸的葬礼办好了吗?”
“已经安置妥当。”
阎瑾宸嗯了声,让管家离开。
管家走后,客厅里只剩下他一个人。
他靠坐在沙发上,揉着眉心,喃喃自语。
“难道我对她不好吗?”
“当初的事,要不是我,她怎么可能只做五年牢就全身而退。”
阎瑾宸一闭上眼,就是前几日白一航和沈君寻那一幕。
他起身去到书房,拿出沈君寻的那张泛黄的小照片,眼底是道不清的情绪。
他就那么看着那张照片,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夜色渐深。
楼下传来开门声。
阎瑾宸听到声响,起身快步下楼。
昏暗的灯光下,他就看到沈君寻身形单薄地站在玄关口。
他眸色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,但被一贯的冷漠掩盖:“你果然还是离不开我!”
沈君寻顺着声音看向阎瑾宸桀骜的一张脸,心底微涩。
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,认为自己非他不可?!
沈君寻一步步来到阎瑾宸面前,仰头看着他冷冽的侧脸:“对,我是离不开你。因为你把我们家的东西全都抢走了,我还能去哪儿?”
她悲楚得神情刺向阎瑾宸,让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
而这时,沈君寻却靠近他,伸出手触碰着他微凉的脸。
阎瑾宸看着她的举动,僵在原地,呼吸都变得厚重起来。
他就看沈君寻踮起脚尖,一个犹如羽毛般的吻落在自己的唇上,又道:
“阎瑾宸,我不爱你了,这个吻是你欠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