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话一出,空气仿佛在那一瞬被凝结。
叛逃?
江淮卿愣怔在原地,还没反应过来,侍卫已经上前将她押住。
她挣扎着想挣开侍卫的束缚:“我没有要叛逃,放开我!”
可顾延策置若罔闻,冷冷丢下一句:“将她带走。”
便无情地转身准备离开。
江淮卿紧凝着他的身影,痛苦像刀刃割着喉咙。
“为什么要杀我父王……翎国三年前便已俯首称臣,你为何还要这么做?!”
顾延策冰冷的嗓音穿过寒风传来:“朕想做什么,还需跟你报备?”
风将他的外袍吹得猎猎作响。
江淮卿望着他,只觉陌生。
她不再动作,任由侍卫押着她离开。
地牢。
江淮卿坐在潮湿阴冷的角落,整个人蜷缩成一团。
她自小就怕黑,顾延策是知道的。
可如今,他却亲手将自己推进了这黑暗之中。
江淮卿闭了闭眼,费力将喉间的苦涩咽下。
她跑出来时本就是赤足,如今一双脚也被冻得通红。
经过这一番折腾,江淮卿只觉得头晕目眩。
咚!
一声闷响,江淮卿摔倒在地,晕了过去。
……
江淮卿再次睁眼,入目的床幔让她很是熟悉。
这是云苑宫的装饰。
她猛地从床上坐起,却瞥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塌边。
不等她开口,顾延策扔来一个物件在她面前,淡漠的声音听不出情绪:
“如此一来,你可知错?”
江淮卿不明所以的低头看去,却浑身一僵。
那是一枚精致的淡青玉佩,右下角刻着一个小小的‘卿’字——
这是……她当年送予穆言川的玉佩!
穆言川是翎国的少将军,从小跟她一起长大。
她将穆言川视为兄长,因此在她和亲那日赠玉给他,意味寄托。
可这有什么错?
江淮卿顿了瞬,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。
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顾延策:“你便是因为这个,杀我父王,灭我国家?!”
顾延策黑眸发冷:“身为朕的妃子,却给别的男人赠定情信物,你不觉有错?”
江淮卿攥着玉佩的手越来越紧,只觉心底一片凄凉。
多么可笑!
成亲三年,他竟是如此不信任她,甚至连问都不愿问。
江淮卿眼眶红起,嗓音沙哑:“顾延策,我知错了。”
“我错在……一开始就不该嫁给你。”
闻言,顾延策脸色霎时阴沉。
他冷冷地看向江淮卿:“悔了?可惜,现在后悔也晚了。”
“江淮卿你记着,今时今日都是你自找的!”
说完,男人转身离开。
江淮卿看着他的背影,眼底只余无边的悲哀与寂灭。
忽然,她感觉胃里一阵不适,趴在榻边干呕起来。
紫苑见状,赶紧走了过来。
“娘娘,你没事吧?!”紫苑眼里满是担忧,又道:“定是今日受了寒,我去请白太医来!”
说完,她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。
白离是江淮卿两年前引荐到太医院的,江淮卿于他有恩。
不多时,白离便跟着紫苑来了云苑宫。
瞧见江淮卿脸色发白,他忙不迭搭上她的脉。
屋内的香飘出袅袅白气。
白离的脸色在这寂静中一点点凝重起来。
“卿妃娘娘,你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