舟樾一路将我抱回天后宫。
寝殿大门轻且快的合上。
舟樾欺身而上的时候,我用指尖缠绕把玩着他的衣带。
“帝君日夜都来,我倒是受得住,只怕帝君你有一日会力不从心呢。”
他眉心跳了跳:“无须你多言。”
一夜的狂风骤雨,皆因我最后一句,他不行。
等到舟樾离开后。
我也穿戴好衣裳走出寝殿。
一团小小的狐狸球扑进了我怀中。
“阿娘,阿妄可以出去玩吗?整日待在这里好生无趣。”
我看了眼说大不大的天后宫,揉着他的头:“当然可以。”
阿妄欢呼着一溜烟就蹿了出去。
仙侍一脸愁容:“小君跳脱,万一闯祸……”
我却不以为然:“我来担着。”
阿妄一去许久,我放出修为感知。
却发现他与舟樾在一处,我火急火燎地赶去天命宫。
彼时舟樾正抱着阿妄坐在他自己腿上,手把手教他写字。
倒是有几分慈父模样。
我愣了愣,竟觉得这画面极美,心好似被什么撞了一下。
迟音端着吃食走到书桌旁,哄着我的崽。
“帝君,阿妄,都休息会儿吧。”
我眼底杀意乍起,却见舟樾推开碟子。
“神女的职责是献祭天道,不要做这种自降身份的事情。”
迟音面上的血色寸寸褪尽。
尽管被舟樾如此漠待时我也曾如此神伤,但此刻却只觉得痛快。
“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。”
舟樾淡淡点她,迟音踉跄着走出天命宫。
我正要走过去嘲讽两句,却听得她侍女不平道。
“神女,您身份尊贵特殊,为何勉强自己去讨好旁人?”
迟音只低声喃喃:“帝君心冷如石,我只想博一丝生机,看来终是逃不过宿命。”
听完墙角后我又陷入疑惑。
如果舟樾与迟音是相互利用,彼此并无爱意。
那舟樾生出的情丝又是怎么回事?他究竟爱着谁?
怀着心事,我在银河边踱步。
看见佛子的那一刻,我主动迎上前:“佛子今日渡人吗?”
他脚步稍作停留,与我保持几步距离。
“你想如何?”
我心里发笑,表面却故作惆怅:“再过几月,我便将要命识献给神女,自己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,我的命好苦。”
佛子古井无波的脸上居然满是怔愣。
“修行不易,为何夺你生机延神女之寿?”
我最烦九重天上一众道貌岸然之徒。
于是玩味的勾起唇角:“若佛子执意要渡我,可愿去寻些天地至宝替我一死?”
出乎我意料的,佛子眉眼慈悲:“好,我定不会让你死。”
这话不禁让我想起,舟樾也曾这般保证过。
可是我不敢信舟樾,更恨自己的无用。
收起情绪,我半是好笑半是认真的点点头:“我只能依靠你了,莫要辜负我。”
佛子清浅泛着金光的双眸凝我半晌,旋即灵力化针刺破指尖,在我额心点下一抹朱砂。
嗓音说不出的清浅好听:“此乃守约。”
这一瞬,我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笃定与希冀。
佛子他会救我,也能救我。
几乎是不假思索的,我垫脚仰头在他浅粉的唇印下一吻。
在佛子错愕与震惊的注视中,我万般风情地舔了舔嘴角。
“这是狐族的契约,我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