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精纯的灵力倏地将我定住,将我震飞出去好远。
舟樾没用多少修为,却轻易搅乱了我的脏腑。
亲见我呕出口鲜血,他眼睫颤了颤。
“稚夭,别逼我。”
怎么是我逼他呢?不是他们逼我走到这一步吗?
我抹了嘴角的血,笑得恣意:“拜你所赐,我与她本就是不死不休,不是吗?”
舟樾却没回,打横抱起迟音离开,临走时淡淡扫我一眼。
我踉跄着起身,自己回到天后宫。
转日,阿父从青丘特地赶来求见我。
“夭夭,切莫再与帝君为神女起争执了,就当阿父和整个青丘狐族求你……”
送走阿父,我转头就去了天命宫。
书案前的舟樾坐姿端方,周身流淌着清正之气。
我漫不经心夺过他指尖的毛笔,似撒娇般道。
“就为了你那儿小心肝儿?犯得着去青丘威胁我阿父吗?”
舟樾望来之际,我已经将其斜斜咬在口中,舌尖轻轻舔过笔杆。
他眸色闪过一丝幽暗:“稚夭,这是处理公务之地,别闹。”
“闹?这便算闹了吗?”
面对我的嗔问,舟樾认真规劝起来。
“她历经九次痛苦轮回,终将献祭天道,她对三界很重要,你莫因一时之气逆天而为。”
我眼尾泛着红,指尖顺着他的手背划过,探入结实滚烫的胸膛。
“所以我不重要,我就该死。”
舟樾那双瞳眸深不见底:“为了天下苍生,神女必须活下来。”
话到此处,他又压低嗓音:“可我也不会让你死。”
看舟樾那副端正清雅的样子,我只想撕下他这层表皮。
荒唐可笑,他还在骗我。
我怎么会不知自己与迟音,终是必死一个的结局。
“今日阿父提醒我要好生伺候帝君,我才记起,还没好好调教帝君。”
没再提那茬,我凑近伸手刻意去勾他,放肆起来。
舟樾也越来越烦我,欺身就将我压在书案上:“稚夭,你定要如此?”
“毕竟,我也是你唯一的天后。”
随我的话落,舟樾忽然扣住我腰,低头就吻了下来。
直至我唇上一片嫣红。
殿门‘砰’一声被撞开!
舟樾反应极快,迅速恢复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,还没忘替我提好半掉的衣裳。
我与他两人回头,见一个长着狐耳,与我有七八分相似的小娃娃闯了进来。
小娃娃泪眼汪汪地径直扑进我怀中:“阿娘!”
只一触,我便认出那是我亲手毁的第八尾上,残留的妄识。
或许舟樾也感受到了妄识身上与我相同的气息。
他双唇紧抿,脸色铁青:“这是你的孩子?和谁?”
我脑海中闪过恶念,拍了拍妄识的头,指着舟樾。
“乖儿子,来见过你后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