舟樾只闷头从我脖颈处细细吻下,又隐隐有些碾压的意味。
看着身上点点暧昧红痕,我有片刻晃神。
舟樾眼中闪过一丝促狭,由不得我深究,手已经被他扣在两旁。
我不怕死地讥笑:“帝君对那迟音之情,也不过如此。”
舟樾对我的嘲讽不为所动,竟还道了句:“专心。”
“帝君,你当真有情,懂情吗?”
他没回答,反而将我的喃喃声狠狠撞碎。
当再次睁眼时,舟樾穿好衣裳拂袖离去。
我托腮凝着他清正挺拔的背脊,不管做什么事情……都很端庄。
今日是我任天后的第一日。
我坐在铜镜前,任由仙侍为我梳发。
她手忽然一抖,随即掉落的一片雪白发丝映入眼帘。
寿命和修为都在我的尾巴里,而今只剩一条,身体自然也会衰弱老化。
“天后……”
看着两股战战的仙侍,我轻叹:“罢了。”
才走出天后宫,便在东篱池撞见了舟樾。
他的身边还站着一名娇媚仙侍,两眼的爱慕快溢出来。
愈发觉得他们像对狗男女,我轻哼了声:“碍眼,将那个仙侍眼睛挖了。”
次日,我的仙侍来报,说一名叫海珠的仙侍在伺候帝君沐浴时触碰到了他的肌肤。
我喝着玉露头也不抬:“手剁了。”
自此,我的暴戾在九重天名声大噪。
各路仙侍们宁可自请去当弼马温,也不愿在舟樾身边伺候。
舟樾被众神请来敲打我:“别忘了你是天后。”
我用莹白足尖去撩他雪白的大袖玩儿:“别忘了你还有求于我。”
他嗓音清冽:“业障造多了,影响你轮回。”
“轮回?”
我不屑地嗤笑:“最后一条尾巴给了你,我该魂飞魄散,何来轮回?”
舟樾眸中有什么情绪闪过,又很快隐去。
我想知道那是什么,于是又出言刺激:“我的满腔真情早给了你,是以这最后的情识与命识,也该是你拿去。”
只是不知道为何,这一句没刺到他,反而刺痛了自己。
舟樾只垂眸,默然不语地抽回衣裳飞身而去。
后来惹是生非的我又去了云霞宫找迟音。
她正在院子里荡秋千。
面容绝美出尘,好似一株雪莲。
我一个翻手,将迟音从秋千上掀出去,走上前感慨。
“偷了旁人的寿命苟活,你倒是恣意。”
迟音挣扎着想要起身:“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。”
我一脚踏在迟音的背上:“本天后准你起身了吗?”
就在此时,白色人影从天而降,迟音也抖得更厉害了。
舟樾负着手漫不经心赶来:“稚夭,跟我回去。”
见他这么快赶来维护,我突然觉得很无趣。
“我看她碍眼,想杀了。”
“她不行。”
舟樾似是怕我贼心不死,复又补充道:“你莫要铸下大错,做三界罪人。”
闻言我心中一沉。
果然是她。
这个每一世都短命的凡女,竟是那位九重天万人拥护的神女。
所以连舟樾也不惜牺牲我,去换取她对天道的持恒。
我心中烧起不甘的孽火,一把钳住迟音细弱的脖子。
“如此我倒要试试看,杀了她,这三界还会天翻地覆不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