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思怡脑袋嗡地一声,瞬时空白。
她紧攥手机,用仅剩的理智颤声吩咐李叔:“我马上回来。”
半小时过后,沈家别墅。
沈思怡急步走进客厅,正迎上神色焦急的沈母。
沈母抬眸,立即起身:“不是和你说最近公司事多,你这时候回来做什么?!”
沈思怡稳住情绪:“妈,李叔都告诉我了。”
沈母一怔,随即浑身失力,颓丧坐下。
她音带哭腔:“集团被人恶意举报非法集资,现在被介入调查。资金链冻结……公司撑不住了!”
话落瞬间,天边轰隆声雷响。
沈思怡脸上血色顿失,唇瓣颤动:“是祁晏川干的……是吗?”
沈母不发一言,只低声啜泣。
沈思怡瞬时了然。
她望着沈母急白的鬓发,艰涩从喉中挤出句:“我去找他。”
说完,沈思怡转身离去。
她眼眶发烫,脑中只剩一个念头。
她的丈夫祁晏川在明知所有冤情的情况下,要去审判她的父亲!
暴雨纷沓而至。
盛白律师事务所。
沈思怡攥着被雨打湿的裙摆,黑发紧贴着脖颈。
她面色苍白的推开了祁晏川办公室的门。
祁晏川闻声抬眸,四目相对,空气之中弥漫着死寂。
许久,男人眸光冰冷,声音沉沉传入沈思怡耳中:“什么事?”
望着祁晏川清贵的面容,沈思怡一时间如至冰窟。
她强忍下泪意,唇瓣颤了颤:“你明知道……我父亲是被人恶意举报,为什么要接手这个案子?”
祁晏川闻言,只平静靠进办公椅背里:“我不知道。”
沈思怡喉中一哽,瞬时哑然。
这件事明明是再明显不过的恶意举报,祁晏川怎么会不知道?
她心底漫上寸寸绝望:“你接手的时候有想过我的感受吗?”
而男人冷漠的神情给了她答案。
祁晏川像座亘古不化的冰山,语调疏冷而绝情:“我只是在处理工作。”
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。
沈思怡终于意识到,她和祁晏川只是被捆在一张结婚证上的合作伙伴。
除此之外,再无任何牵绊。
沈思怡心像是被人用力扯着,一下又一下生疼。
她悲痛到无以复加,耳边又响起祁晏川漠然的话声:“我要是你,现在会去解决沈氏的资金问题,而不是站在这里问为什么。”
她苍白的唇瓣启合,看了又投入工作的祁晏川一眼,转身离去。
……
大街上,阴雨连绵。
雨和泪混杂,沈思怡视线逐渐模糊。
她紧攥着手机,屏幕已被雨水打湿,触控失灵。
可她却固执的按着,拨出电话。
却都是无人接听。
雨水打在脸上生疼,沈思怡四肢百骸都渐渐冷下去。
忽地,眼前投下片阴影,暴雨被隔绝在外。
沈思怡抬眸,就见妆容精致的严梦语撑伞站在她面前。
她攥紧脏湿的裙摆:“你……怎么在这里?”
而严梦语并未回答她的话,而是扬起个优雅的笑:“沈思怡,你还不知道吗?”
沈思怡身形一僵。
严梦语看她的眼神更添讽意:“恶意举报的始作俑者,就是晏川。”
“他是祁家的私生子,搞垮沈家就是他正大光明回到祁家的跳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