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羡鱼如具木头般,愣在了原地。
周围都是恭喜的欢呼声,她身处人群之中,半点也融不进去。
有好事的报社记者拿着相机疯狂拍着台上站着的林蔓和洋商,徐闵琛也不例外。
苏羡鱼看着台上三人的笑脸,手中抱着的瓷器,似有千斤重。
直至人群散尽,徐闵琛一眼便看到了苏羡鱼。
他大步上前:“嘴上说要参加选瓷大会,如今却比赛结束才来,你倒是让我好好看清了你。”
话语间赤裸裸的不屑让苏羡鱼差点抱不稳手中瓷器:“我不是故意来迟的……”
“够了!”徐闵琛不耐地打断她的话,“迟了就是迟了,别找借口!”
苏羡鱼心中一抽,再说不上话。
林蔓这时也跟了上来,状似关心道:“我听阿琛说你也要参赛,真是可惜了。”
“不过这次被选中,也多亏阿琛帮了我不少。”
苏羡鱼只觉胸口闷得难受。
她的丈夫,竟然帮着别的女人获奖……
下一刻,只见徐闵琛转身道:“下次办不到的事就不要再夸口,免得丢人!”
听了这话,苏羡鱼心中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,密密麻麻地疼。
徐闵琛和林蔓从苏羡鱼身旁离开,他们的婚姻也仿佛在这一刻背道而驰。
……
西风落叶,卷起阵阵秋意。
苏羡鱼抱着瓷器,踩着发黄的枯叶,听着“嘎吱”的声响,心也随之微颤。
她没有选择回徐家,而是绕了一条远路去了复雅医院。
病床上戴着呼吸机的年轻男子,这正是她的弟弟,苏北。
苏羡鱼握住他冰凉的手,声音哽咽:“弟,是姐对不起你,我原能振兴苏家的……”
“是姐没能帮到苏家……是姐的错……”
她把所有心事倾诉而出,可苏北无法有任何回应。
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到了黄昏,才起身离开。
不想刚出院,就撞到了人。
苏羡鱼踉跄后退了两步,还来不及说声抱歉,便听对方惊呼道:“羡鱼?”
她一愣,缓缓抬眼看见面前仪表堂堂的男子,正是何以轩,之前苏家的邻居!
故人重逢,她愁眉舒展: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
“我刚从香港回来,刚回家就见苏家人去楼空,怎么回事?”
“我……”
苏羡鱼眸光一暗,慢慢将这些年的事情道出。
二人边走边说,不觉间已经到了徐家。
何以轩看了眼气派的徐家大门,疑惑道:“你住这儿?”
“当年苏家败落,我爹对徐老爷有恩,徐老爷去世前,便让我嫁给了徐闵琛。”
不想却被徐闵琛和徐母误会是苏家以恩相挟。
不过这一句话,苏羡鱼自是没有说出。
何以轩默了一瞬,不禁想到幼年时,苏羡鱼总在学堂偷看徐闵琛的模样。
“你嫁给心爱之人,过得怎么样?”
苏羡鱼强扯笑意,习惯性撒谎:“挺好的。”
何以轩一愣,看了眼她已经过时的衣料。
最终也没多问,他看着女人怀中的瓷器,拍拍她的肩:“看你的瓷器做的那样好,假以时日,青城定会有你的一番天地。”
“谢谢。”
面对昔日好友的安慰,苏羡鱼心里一片暖意。
这时,却在这时一辆黑皮汽车停在他们面前。
车窗缓缓摇下,苏羡鱼瞪大了双目,正对上了徐闵琛那张冰冷的脸。
“你今天没到大会现场,就是为了跟他私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