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羡鱼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。
没等到林蔓的回应,她的脚便无意识地踩中了院中枯枝。
“嘎吱”一声,二人俱循声望向她。
徐闵琛习惯性皱起眉,而后阔步进了苏家。
擦肩而过的那瞬间,苏羡鱼感受到了刺骨的寒,怎么也移不动步。
林蔓在这时走上前:“我这次回来,原没打算和你抢阿琛。”
“但我在笙乐门见到你的第一眼,我就改变了想法,现在的你,根本配不上阿琛。”
她趾高气昂的口气让苏羡鱼气得身子微微发颤:“别忘了,我现在是他的妻子。”
“那又怎样?我在外国这么久,见多了离婚的夫妻,你们也不会是例外,更何况,阿琛根本不爱你。”
她字字如刀,狠力戳着苏羡鱼的心脏。
等林蔓离开后许久,她都未曾在那番话中回过神来……
卧室。
昏黄的灯,映照着徐闵琛俊逸的面庞。
苏羡鱼看着,许久才敢开口问:“你今天说要娶林蔓的事,是真的吗?”
可男人却反问她:“就算是,那你现在要跟我闹离婚吗?”
苏羡鱼喉间如被棉花堵住:“我连问一句的资格都没有吗?”
徐闵琛翻了个身,不再看她:“明日有宴会要参加,别打扰我休息。”
苏羡鱼不敢再提一句。
这样如履薄冰的夫妻生活,她就这样过了整整三年……
一夜无眠。
清晨。
苏羡鱼刚端了早饭进来,便见徐闵琛换上西装。
“今日是李家家宴,须得家眷陪同。”
她苦笑。
意思是,他又需要这位明面上的“太太”陪他出席了……
刚到宴会,徐闵琛抛下苏羡鱼径直去了人群中心交流生意。
她尽力维持着笑容,不经意从别人口中听到了一个消息:“不久后有批洋商会来青城选瓷呢,听说那个洋商最爱蜡泪痕……”
她心口一跳,蜡泪痕是苏家祖传的手艺!
若真到那时,自己是否有机会参加选瓷大会了?
想此,苏羡鱼心情不禁好了些。
可当她在宴会上找徐闵琛时,看到林蔓又一僵。
林蔓穿着白色西式洋裙,走到徐闵琛身边,仿佛是天作之合。
更有不知林蔓身份的人,跟徐闵琛夸赞道:“徐少,这就是你家那位太太?这么漂亮还不知道多带出来见见世面?”
苏羡鱼心里一紧,甚至都没听到徐闵琛是否澄清。
她站在宾客的喧闹之外,看着与徐闵琛并肩的林蔓。
的确怎么看,林蔓才更像是那位徐太太!
收敛眸光,苏羡鱼匆匆离开了宴会,回了车上。
天色渐暗,宴会终于结束。
见徐闵琛慢慢从大门走出,苏羡鱼一眼就看出他喝醉了,
她忙和司机下车搀扶他,一路回了徐家。
将人搀回床上时,她已筋疲力尽。
苏羡鱼去打水为他擦拭,忽然被徐闵琛不经意的拉手倒在了他的胸口。
久违的肌肤相贴,二人皆是一愣。
她挣扎着想起身,不堪一握的腰肢却被徐闵琛狠狠握住。
下一刻,他欺压而上。
夫妻间的默契,像是让苏羡鱼明白了他眼底的隐忍代表了什么。
许是因为酒意,他的动作甚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温柔。
苏羡鱼深陷其中,迷离间,忽地听到他在低声自语着什么。
她凑耳去听,终于听清他的呢喃。
如平地一声惊雷,振聋发聩:“苏羡鱼……我真是越来越恨你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