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语菱搭在门把上的手无力地垂下,苦涩在口中化开。
在江景曜的心里,她不过是个暂住在江家的陌生人罢了。
她收起心情走进客厅,正好对上江景曜毫无波澜的眼睛。
仿佛刚才听到的话都是她的幻觉。
温语菱故作自然地把纸袋递给江芃芃:“沈骞泽让我转交给你的。”
江芃芃接过一看,脸色骤变:“我给沈骞泽的东西他都还回来了?”
她不由分说地拿起电话,想给沈骞泽打过去。
可对方却把她拉黑了!
江芃芃又难堪又气恼,看见站在面前的温语菱,更是将纸袋狠狠砸到她身上。
“是不是你教唆的?否则他为什么要你转交?温语菱,你是存心不让我好过吗!”
温语菱避之不及,额头瞬间被砸红了。
客厅顿时乱作一团。
面对江芃芃的打骂,温语菱只能强忍。
直到江景曜抓住了江芃芃扬起的手:“冷静点。”
江芃芃情绪一下破防,埋到江景曜的怀里放声大哭。
从始至终,江景曜没有看温语菱一眼。
温语菱僵硬的站着,额头上越发刺痛起来。
将江芃芃送进房间后,偌大的客厅里,只剩下两个人。
江景曜扫了一眼她额上的伤口,找来药膏给她:“芃芃心情不好,你别跟她计较。”
温语菱握紧药膏,心里涩意蔓延。
她何尝听不出江景曜话里的维护,连道歉都不让江芃芃开口。
“我不会的。”她轻声说。
因为江芃芃心情不好,别墅里几天都陷入了低压。
温语菱在厨房帮忙,江母和江父的对话却从客厅清晰传来。
“最近芃芃是怎么老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?”江父忧心忡忡地问。
“还不是你!”江母语气不免埋怨,“自从三年前你把她接回来,咱们这个家就没一天安生过!”
一字一句狠狠戳进温语菱心里,她动作不由得一僵。
这时,就听江父警告道:“你小声点!”
客厅里的争执这才停歇。
窗外冷风入面而来。
温语菱胸腔的窒闷许久才得以舒缓。
等她收拾完上楼,却又在楼梯间撞上了刚从江芃芃房间走出的江景曜。
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住脚步。
迎上男人深邃的眼,温语菱紧张得喉咙有些发干:“小叔……芃芃怎么样了?”
江景曜没有回答,只说:“最近这段时间,不要去找她。”
听到他话里的警告,温语菱心里一涩。
擦肩而过时,她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了勇气,忐忑问道:“小叔,你希望我搬出去吗?”
话音刚落,她又立刻后悔了。
她不敢去看男人眼的神情,更害怕听到他的回答。
就在僵持之际。
江景曜温润的声音却钻入耳畔:“早点休息,不要多想。”
心里的忐忑一瞬被打散。
温语菱错愕抬眼,却只能看见男人离开的背影。
因为这一句话,她一夜无眠。
周末。
温语菱稍微起晚了一点,下楼时发现江母正在客厅里摆着果盘。
一看到她就唤道:“语菱,今天有客人要来,过来帮忙。”
温语菱依言,走到江母身边。
恰逢推门声响起,温语菱闻声回头,神情一怔。
就见江景曜牵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,向众人介绍——
“白以晴,我的女朋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