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砸在落笙心间，顿时大脑一片空白。

她没有想到，贺瑾竟然让自己向莫琪道歉。

明明自己没有做错什么。

她抬眸看向他们，声音沉闷：“我……道歉？”

“我做错什么了？为什么要我道歉？”

落笙双眸之中盈满了泪，声音发颤。

明明欺负人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自己，做错事的人也从来不是自己，不是吗？

贺瑾闻声，看向落笙的眼神一瞬变得冷沉。

落笙一向胆怯懦弱，对他说的话唯命是从。

可现在她居然敢当着莫琪的面反抗自己？

想到这，贺瑾正要开口训斥。

却听见落笙低落的声音再次响起：“我……不打扰你们了。”

话落，她转身跌跌撞撞的朝门外跑去。

……

翌日，走廊边。

落笙才到教室门口，便听见议论声此起彼伏。

而讨论的对象赫然是自己！

落笙攥着门把的手紧了紧，最终还是推门而入。

她低着头快步走向角落的位置，才刚刚坐下，身边的人便立马起身。

“谁要和你这种人坐在一起啊！发起疯来我可受不了！”

落笙紧咬着唇，颤抖着手打开了手机。

学校论坛推送的消息映入眼帘：文学系3班的落笙患有被害妄想症！

而文字下方紧跟着一条语音！

她手指不受控制的将其点开——

“就算莫琪把我杀了你也觉得她是对的，是吗？”

没有任何的前因后果，只有这一句。

周遭众人戏谑的看了过来，其中更是有人嗤笑出声。

落笙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，她不敢往下翻看，眼前的手机也变得烫手，不敢再碰。

就在这时，凌易低沉嗓音从教室门口传来。

“没记错的话你们是大学生，我五年级的侄子都知道，背后议论人不是好习惯。”

话音落地，教室内一霎寂静。

凌易抬眸，看向了坐在角落里的落笙：“落笙，你来我办公室。”

教师办。

落笙站在凌易眼前，攥着的手发紧：“对不……”

“你做错什么了？”凌易冷冷抬眸，倏然打断，“道歉是施害者该做的事，如果你把道歉当爱好，那你今天完全活该。”

他的话语叫落笙一愣。

他是唯一一个告诉她，她没有错的人。

这时，办公室的门却忽然被叩响。

贺瑾的声音从背后传来：“教授，找我和莫琪什么事？”

落笙身子一僵，居然没有勇气回头看。

而坐在的凌易则是屈指轻敲桌面：“叫你们和落笙道歉。”

贺瑾闻声，眼底翻涌而上阵怒意：“我道歉？”

一旁的莫琪立即上前：“教授，我们怎么了吗？说起来应该也是落笙的胡言乱语对我造成了影响。”

凌易只淡然瞥了她一眼：“什么影响？说说。”

像是没有预料到凌易会是这样的态度，莫琪一时语塞。

贺瑾微阖双眸，语调不屑：“你以什么立场？让我们道歉？”

凌易嘴角一勾：“我没什么立场，不过很不巧，我是你们的老师。”

贺瑾闻言还要再说些什么，却被站在一旁一直沉默着的落笙打断：“够了！”

她缓缓抬眸，双眸泛红。

眼前这个占据了自己整个青春的男人，一直在默许着别人伤害自己。

她捧上的一颗赤忱真心早就被摔的粉碎。

自己粘合了一遍又一遍，太累了。

许久，落笙深吸了一口气：“真的够了。”

“贺瑾，我们分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