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舒窈脑袋蒙了一下。
如梦初醒般的想到了哥哥浑身是血的模样。
梦里那背后捅刀的人,难道是傅行之?
武昭华冷笑道:“你以为傅行之是什么好人,他心里只有权政,你就是他的棋子罢了。”
白舒窈心底抽疼,受不住打击。
武昭华见她这样,忽然就改变了主意:“我让你亲眼见见。”
楠竹巷。
白泽熵带着一小队人马,跟随着绿袄婆子走进小巷,却越发觉得诡异。
直到来到一处种满山茶花的院子,绿袄婆子正要推门。
白泽熵停下脚步:“慢着!”
一行人停下脚步。
白泽熵握上了腰间的剑,锋利的视线看着绿袄婆子问:“我妹妹真的来这里了?”
婆子一脸镇定:“小姐说回来取东西,我特意跟着的。”
白泽熵正疑惑。
“吱——”
婆子已经推开门,身子迅速灵活的遁入院内,“嘭”的关上了门。
“不好,中计了!”
白泽熵脸色一变,刚转身想要离去,只见迎面而来一阵箭羽。
他暗暗咬牙,拔剑抵挡,寸步不能移。
可很快,他身边的将士们陆续中箭倒下,只余他一人顽强抵抗。
院内。
傅行之正站在屋檐下,两边都是弓箭手。
他双手负在身后,运筹帷幄。
身后的侍卫禀报:“侯爷,只剩白泽熵一人了,相信用不了多久,便能解决了。”
傅行之点头,望着院外,忽然吩咐:“抓活的。”
……
白舒窈到时,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。
她看见兄长四周全是冷箭,以及那熟悉的院子,心里发凉。
和梦里的场景一模一样!
马车上,白舒窈眼睛逐渐湿润。
武昭华的声音传来:“睁大眼睛看看,好好见见你兄长最后一面。”
白舒窈看了她一眼,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,一把推开她,跳下马车,奋力朝着白泽熵奔去。
正奋力抵挡的白泽熵忽然瞥见她的身影,连忙喊道:“阿妹,这里危险,快走!”
一个分神,胸口处便中了一箭,顿时跪倒在地。
忽然,箭雨停了下来。
白舒窈跌跌撞撞来到兄长跟前,看到他受伤,心不可抑制的颤抖:“兄长,没事吧?我来带你离开。”
白泽熵握紧剑,强撑着要站起来:“兄长是不会让你有事的。”
白舒窈艰难的扶着他站起来,还没走一步,院门打开。
她就这样和傅行之四目相对。
傅行之神色冷冽,对白舒窈招手:“白舒窈,过来。”
白舒窈心脏猛的缩紧,挡在白泽熵面前:“傅行之,有本事你就先杀了我。”
傅行之恼怒,眸中冰冷:“你以为我不敢?”
白舒窈心底抽疼。
傅行之黑沉的目光紧锁在她身上:“我再说一次,过来,我可以既往不咎。”
白舒窈听了他的话,只觉得可笑至极。
她摇摇头,强忍着心底的疼痛:“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回到你身边?凭你的算计,凭你今日要杀我兄长,亦或者你对我的欺骗?!”
往日一幕幕从她眼前掠过,她心也疼得越发厉害。
白舒窈从地上捡起一柄剑,颤颤巍巍的握着,目光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:“今日,我就要和我兄长共存亡——”
她挥着剑冲向傅行之。
就在此时,一支箭矢划破长空,直直射中了白舒窈心口。
白舒窈顿在原地,鲜血从她的嘴角流出。
四周,一切仿若凝固。
傅行之脑袋“轰”的一声爆炸开来。
这一刻,他的整个世界只余下一片猩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