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82年,夏,红星镇卫生院。
阮妙菱刚和沈纪怀从里面检查出来。
她拿着张被告知自己无法生育的报告,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。
看着眼前温文尔雅的的丈夫,“呜”的一声哭出来:“纪怀,我以后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,你会不会不要我。”
沈纪怀抿着唇,一脸深意的上前将人楼在怀里。
“不会的,我不在意我们有没有孩子,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。”
听着男人的话,阮秒菱心里更加自责。
她和沈纪怀是相亲结婚的,婚后,夫妻恩爱。
可现在结婚一年,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。
今天被沈纪怀带来检查后,却发现怀不了娃的居然真是自己。
阮妙菱扑倒在他怀里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她深知这个年代对生不了孩子的女人恶意多大。
自己以后该怎么办?
阮妙菱想到那想孙子想疯了的婆婆,担忧的说:“今天的事,我们能不能不告诉妈。”
沈纪怀点头,轻声道:“都听你的。”
说完,他将报告单收起,然后揽着阮妙菱去车站坐车回乡下。
下午四点,俩人回到小硚村。
阮妙菱刚进家门,正在厨房忙活的沈母立马冲出来问:“检查结果怎么样了啊?”
沈母三四十来岁,穿着黑色的夹袄,身量有些矮。
可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紧盯着阮妙菱,十分有压迫感。
阮妙菱挫着手指,心里紧张。
还是一旁的沈纪怀开口解围:“妈,没事,我们身体都很好。”
沈母一听,不满的看向阮妙菱:“既然没事就抓紧生个孩子,都一年了,我儿子堂堂村里的会计,这么好的条件娶了你,你好意思让他膝下没个儿子吗?”
“我沈家吃穿都不少你,怎么就养了个不下蛋的鸡。”
说完,沈母阴阳怪气地嘲讽一句又进了厨房。
阮妙菱胸口闷闷的,只能默默受着。
晚饭,沈母也不让阮妙菱好过,张口闭口就是她不会干活,光长了张嘴吃饭,在沈家没有丁点用处。
别人家的媳妇又是多么的能干。
打击得阮妙菱抬不起头来。
阮妙菱低头默默的扒饭,觉得委屈极了。
可一向护着她的丈夫却只是默默的往她碗里夹着菜。
晚上,上了炕,阮妙菱靠在沈纪怀怀中提议说:“我会裁缝,要不我去镇上找个工作吧。”
阮妙玲不想成为沈纪怀的累赘。
既然自己不能怀孕,那就只好赚钱贴补一下家济。
沈纪怀皱了皱眉,握着她的手,语重心长地说道:“妙菱,你是个女人,哪有女人工作的。”
“你就和咱妈一样,在家里煮饭,干干农活,伺候好我就好了,装钱养家的事情有我。”
阮妙菱下意识有些抗拒:“可我总不能总靠着你,我自己也可以养活自己啊。”
沈纪怀温柔地捧着她的脸,语气却是不容拒绝:“妙菱,挣钱没有这么简单,我们就这样过我们的小日子难道不好吗?”
阮妙菱眼里的光一点点暗淡下去。
沈纪怀都不嫌弃她不能生养,不跟她离婚,自己还有什么好要求的。
自此,阮妙菱再没提起这茬。
直到这天,阮妙菱淘完了米,准备去煮晚饭。
才倒进锅里,就见沈母怒气冲冲的上前,一巴掌打在阮妙菱脸上。
“败家娘们,丧门星,滚出我们沈家!”
阮妙菱捂着脸,有些懵:“妈,你为什么打我啊?”
沈母听了,恶狠狠的把手里的检查报告单扔在她身上——
“要不是我捡到,还真是被你瞒在鼓里了,你这个不下蛋的贱女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