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云州脸色一变,就要赶往冷宫。
宁芝听闻,嘴角忍不住勾起,转瞬又压下去,故作担忧道:“臣妾随皇上一同去。”
傅云州拍拍她的手道:“火星无眼恐伤了爱妃,还是别去了。”
随即离开。
待到傅云州赶到冷宫时,只见黑烟滚滚、火光冲天。
太监、宫女们正打水灭火,乱作一团。
傅云州瞥见辰露踉跄的跑出来,他拦住她:“皇后呢?”
辰露红着眼眶回道:“娘娘还在里面。”
傅云州抬头望着冷宫门口,眉头紧锁,就要进去。
可却被贴身太监拦住:“皇上,不可!”
正当焦灼之际,只见一名侍卫从火堆中抱出一女子,傅云州定睛一看,怀中女子正是连翘。
那侍卫将连翘放在他面前,单膝跪地。
傅云州看着眼前的侍卫:“怎么是你?”
这名侍卫五官俊美,身形挺拔颀长,额间戴着红玛瑙抹额。
正是太后的侄儿上官子佩!
上官子佩背脊挺直,不卑不亢:“臣今日是正巧巡逻,见此失火便进去救人了,娘娘呛了些烟,昏了过。”
傅云州心底升起一股愠怒。
正想开口,上官子佩却提醒:“皇上还是快些给皇后娘娘请太医吧。”
傅云州冷冷的盯着他,半晌才吐出一句:“这是朕的皇后。”
上官子佩沉声回应:“是臣逾矩了,望皇上赎罪。”
傅云州冷哼一声:“传太医。”
言罢,便拂袖离开了。
半日后,火势扑灭。
因着皇帝未曾下旨,故而宫人们也不敢擅自挪宫。
见冷宫偏殿尚还完好,便将连翘安排住了进去。
冷宫偏殿。
连翘艰难的睁开眼睛,她只觉浑身无力,喉咙干涩。
“水……”
一旁守着辰露听到声响立马倒了水,小跑过来喂给连翘。
连翘将水一饮而尽,终于清醒过来,抬头看了看周围。
没有瞧见想见的人,不由失落。
哪怕她差点丧命,傅云州都不会来看她一眼。
辰露看出了她的心思,安慰道:“娘娘别看了,陛下未曾多留。”
连翘心中苦涩不已。
……
这日,连翘倚靠在床榻上修养,床榻上却是盖着崭新的冬被。
忽然房门被从外推开。
连翘立马抬头望去,眼神里是满满的期待。
可所有的期待都被打破了。
来人不是傅云州。
“皇后娘娘见我怎么满眼失望?”推门而入的上官子佩嘴角带笑,晃晃手中的餐盒:“我带了连翘姐姐喜欢的糕点。”
连翘还有些戒备:“这里是冷宫,外男不可随意出入。”
上官子佩坐下,看着她笑道:“我调来冷宫值守了,皇后娘娘不必担心,缺什么都和我说吧,我都可带来给你。”
见连翘神情紧绷,他便又说起了连家的消息:“连老将军在家静养,已无大碍,你的兄长也会在春分时回京。”
“真的?!”连翘此时眼里才有点喜色,感激的看着他:“多谢你。”
一连两日,傅云州都不曾来冷宫瞧她一眼。
反倒是上官子佩,不嫌弃她如今这般境遇,多加照拂,还为她带来父兄的消息。
他的到来是她唯一的慰藉。
十日后。
连翘站在窗前,望着窗外冷风呼啸、大雪纷飞。
她不禁感叹,今年冬雪来的这样早。
身旁的辰露望着门外,不由打了一个冷颤,担心地说道:“这天寒地冻的,比往日更冷,您的身子该受不了。”
连翘淡淡道:“上官说了,今日会送来炭火。”
话音刚落,宫门被缓缓打开。
连翘欣喜着走了出去,却不料,进来的是傅云州!
她一愣,许久未见,心底那平静的情绪又被牵动。
从傅云州身后走来一名侍卫装扮的人被压了上来。
她一震,被压着的人赫然是上官子佩!
傅云州眼神暗沉的盯着她:“你日日在窗前,等的可是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