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翘愣在原地,如坠冰窟,傅云州当真是厌恶极了她。
她不禁感到诧异,明明傅云州昨日还夸赞连家的战功,为何今日却当着宁芝的面将父亲贬黜。
原以为两人之间的所有隔阂都会随着时间消散,如今看了,这只是她自欺欺人罢了。离开时她木讷地走下台阶,自嘲着自己的三年时光如此错付。
午时,她表现的像无事发生一样,依旧准备了一桌子傅云州爱吃的饭菜等着他赴约。
但始终不见他来。
连翘望向宫外,秋风萧瑟,落叶寥寥。
如今的她形单影只,心里更添悲凉。
罢了,他不会来了。
傅云州都如此对待她的母家了,怕是也忘了今日之约了吧。
连翘想着,便也无心再动筷了。
“撤菜吧。”说完她便自顾自的走向内殿了。
几日后。
连翘仍未等傅云州来赴约,百无聊赖中却是等来了家中的消息。
家书所言:连老将军在出京城时被贼人所害,已是重伤。
连翘顿感五雷轰顶,匆匆前往养心殿请求傅云州准许她回家见一见父亲。
她跪在殿内,先行了叩拜大礼,抬眸时泪眼婆娑的望着傅云州。
“云州,允我出宫见一见父亲吧。”连翘言辞恳切。
傅云州神情冷漠,云淡风轻的说道:“你不必出宫,朕已许可连老将军暂留京中,由太医前去照顾了。”
连翘仍想开口请求时傅云州便径直离开了
最后就剩她一个人瘫倒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内犹如困兽。
可父亲情况危急,她仍旧决意出宫。
当她偷偷出宫后见到昏迷不醒的父亲时,她面色凝重,正想查看父亲伤势。
这时叔父神情严肃,直言:“皇帝清扫朝廷,连家大不如前,你在宫中对连家是毫无用处,真是愧对祖宗,家门不幸!”
面对叔父的指责,连翘无法反驳,只能低头停训。
随后叔父递给她一个药瓶。
“这个毒药用给皇帝,让他亏损躯体,到那时,太后掌权必能保连家太平。”
连翘一愣,下意识缩回的手却被叔父牢牢握住。
“可云州,毕竟是我夫君,我怎能如此?”
叔父怒目圆睁:“你可别因为儿女情长忘了家中境况,免得让你兄长回京时也遇到被人谋害的下场。”
连翘刹时沉默,在家族利益和一生所爱中的两难抉择让她此刻甚是迷茫。
叔父字字诛心,连翘只好应和着先收下药瓶。
夜晚来临时,她又急忙赶回宫中。
见坤宁宫外甚是安静,她松了口气。
可当打开大门时,却见傅云州坐在主位上擦拭着手中长剑,脚边躺着两具尸体,正是坤宁宫的掌事太监和大宫女。
连翘惊诧不已,竟不受控制的双腿瘫软在地。
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,“云州,为什么?”
傅云州这时缓缓走向她,最后半蹲下来用沾满血腥的手抚上她的脸。
“朕见你不在,担心的很,宫人失职未能看住你是大罪。”
连翘见他嘴角含笑,眼神却狠戾,下意识地往后退。
可傅云州用力钳住她下颌。
而后附到她耳边:“朕的皇后应该听话,不然下次这种惩罚你说降给谁好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