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把泛着寒光的刀落下来时,温念大脑一片空白。
她下意识想躲开,可双脚像被钉在地上,整个人都动弹不得。
千钧一发之际,只见一只手臂倏地挡在了她面前——
锋利的刀刃瞬间割破衬衫,在顾寂年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!
“不躲等着死?”
温念还处在惊魂未定的状态,闻声怔怔抬头,正对上男人漆黑冷寂的双眼,还有那正流着血的伤口。
她心底狠狠一颤:“寂年,你受伤……”
话没说完,就被慌忙跑近的苏筱筱挤开:“寂年哥你怎么样?天啊,都流血了,我送你去医院……”
女人语无伦次,快要哭出来。
“没事,不严重。”
顾寂年轻声安慰,目光凝着对方,那眼里是温念从没得到过的温柔。
这一刻,温念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。
可明明,她才是顾寂年的妻子。
顾寂年将持刀行凶的男人交给保安后,这才回头看了温念一眼,接着就皱眉赶人。
“还站在这里干什么?回家去。”
温念扯回思绪,正要开口,一旁的苏筱筱抢先开口:“寂年哥,你认识这位小姐吗?”
闻言,温念一怔,下意识看向顾寂年。
却只听男人淡淡开口:“我们俩家是邻居,认识,不过不熟。”
温念的脸色刹那煞白。
邻居?不熟?
她望向顾寂年,他漆黑的双眸里却透着警告的意味。
温念攥紧手,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下,眼睁睁看着他们并肩离开……
她浑浑噩噩回到别墅时,都到了晚上十点。
温念疲累地坐在沙发上,望着空荡冷清的别墅,眼底染上抹寂寥。
都说家是温暖的,是避风的港湾。
可她却感觉不到一丝可以依靠的安全感。
不知过去多久,门口忽然传来声响。
温念回神循声望去,就见顾寂年走了进来,他左边手臂的袖子被卷到肘部,伤口已经做了包扎。
“寂年,你怎么回来了?”
话音未落,顾寂年就将一沓资料重重摔在她面前。
他脸色冷得吓人:“温念,你做律师几年了?这种贪污案的每一笔金额都要向警方证实,哪怕有一笔金额错误都算是伪证,你不知道吗?!”
温念怔在原地,满眼错愕:“什么?”
她慌张地去捡起那些资料,然后一张张翻看。
看到最后一页上的“证据不实”四个大字时,她整个人如坠冰窖。
“这不可能,我明明……”
“作伪证,导致被告人被判五年,温念,这后果你怎么承担?”
顾寂年冷冷扔下这句话,转身就走。
独留下温念一人瘫坐在地,全身止不住地战栗。
突然,手机响起。
温念回神去拿,屏幕上闪烁着律师事务所主任的名字。
她匆忙接起电话,还没张口,就听对面主任冷肃道——
“温念,你被开除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