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洺婉瞳孔一缩,红衣女的话竟真的应验了!
她大脑飞速转动,下意识吩咐宫人:“你现在前往南门,通知守将,那些不是乱党而是灾民,切勿伤了他们!”
宫人领命离去。
情势焦急,北洺婉也顾不得许多,亲自带上三千卫尉前往南门稳定局势。
门外沸反盈天,灾民们没有料到未来国主竟亲自安抚他们,埋怨愤恨之声渐停。
流民太多,尽管北洺婉下令在城外兴建避难所,也不能将灾民全部安置,京都的原住民更因此怨声载道。
为此,她已经几日未曾合眼。
但紧接着。
流民之事不知为何传到了北梁王耳中,北梁王急怒之下,竟当场咳得晕了过去!
北洺婉得知,连身干净的衣裳也来不及换就去了正阳宫。
进了殿,才发现魏东亭也在。
北梁王已经醒了,见到北洺婉,露出欣慰笑容:“灾民一事,你办的还算不错。”
北洺婉握住他的手,心疼道:“这是儿臣分内之事。”
“听说是左御辰刻意隐瞒决堤一事,他是未来驸马,你且看着办吧。”
北梁王说着又咳起来,北洺婉急忙上前轻拍他后背。
北梁王摆摆手,只说:“现在我病重,无论发生何事,你都可以相信国师。”
北洺婉下意识看了眼魏东亭,却见他毫无反应,乖顺道:“儿臣明白。”
“你们出去吧。”北梁王合眼。
魏东亭今日罕见地与她并肩而行,片刻后不咸不淡地开口:“望公主不要因为个人私情而轻饶了此事的罪魁祸首。”
北洺婉明白她说的是左御辰,心烦不已的质问。
“国师想要本宫如何处置驸马?”
魏东亭突然停下,站在她面前。
他身材高大,莫名给北洺婉一种压迫感。
“若叫臣说,殿下该另选驸马!”
北洺婉一愣。
竟从素来清冷淡漠的魏东亭脸上看出了一闪而逝的厌恶。
“公主!”
这时,背后传来呼喊。
北洺婉循声望去,正是她好几日未见的左御辰。
“公主自行三思吧。”
扔下这句话,再未看她一眼,魏东亭径直离去。
左御辰走到北洺婉面前,她才看清他眼下一片青黑,显然几日不曾睡好。
明明前几日两人双手交缠无限情意,如今见他这般,她心中五味杂陈。
左御辰突然双腿跪地,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。
“微臣考虑到公主刚刚亲政,得知绯河决堤一事便妄想替公主分忧!万没料到弄巧成拙,演变成如此地步!”
他声音急切,字字诚恳。
北洺婉看着他如此卑微认错,心脏阵阵揪紧,有些喘不过气。
得知了事情原委,她虽想原谅,但梦中红衣女的话如一盆冷水浇顶而下,唤醒了她的理智。
“你要知道,对于国家而言,我并不是第一位,天下百姓才是。”
“微臣知错。”左御辰的头更低一分。
他言辞恳切,她只能道:“你先起来吧。”
“多谢公主。”
左御辰起身,忽然体力不支,幸有墙壁支撑才未曾倒下。
“你怎么了?”
左御辰勉强撑住身子:“公主见笑了,微臣这几日一直在避难所替公主抚慰民心,所以……”
难怪他面容憔悴!
北洺婉心情复杂的叹气一声:“你快些回府中休息吧,这是命令。”
左御辰闻言才行礼离去。
北洺婉刚回绕云宫,又有宫人急道:“殿下!朝中重臣聚集旋宇殿,要您给出一个解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