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妤脑海嗡嗡作响,宛如一盆冷水浇下,手脚发凉。
原本因生病潮红的双颊,也白了几分。
她脑子混乱一片,心中有很多话想问,却头疼欲裂。
到最后翻个身,背对着顾景煊,闷声说:“我要休息了。”
话落,身后久久都没有声音。
半响,才传来他一句:“下次放聪明点,别再耍什么花招。”
时妤鼻尖酸涩,难受的差点掉下泪来。
如果不是顾景煊,她也不会遭受这份罪,到头来,他却以为她在故意耍花招。
这一刻,不仅生理上的病痛难受,心也疼得像是要裂开。
不知不觉,时妤就这样睡了过去。
昏昏沉沉间,额头上传来一阵舒爽地清凉感。
来人试探过她的温度过后,又帮她把被子重新盖好。
时妤努力地睁开眼,想看清对方是谁,眼皮却像千斤重,意识无力地昏沉下去。
一直到下午四点,时妤才醒来。
她起身下楼找点水喝,却没想到顾景煊还在家中。
时妤对上他冷沉的双眼,脑中忽的闪过之前意识模糊的片段。
“我睡着后,你有去过卧室看我吗?”
“你在做什么白日梦?”顾景煊蹙起眉,“我没有闲心管你的死活。”
时妤眼神黯淡下来,不想从他嘴里听到难听的话语,转身要上楼。
顾景煊却叫住了她:“明天顾家有个宴会。”
这跟她有什么关系?
时妤刚要开口,就听顾景煊语气平淡:“你现在这副样子,会给我丢脸。”
闻言,时妤身体僵硬一瞬,垂在双侧的手收紧:“宴会礼仪,我还是懂的。”
顾景煊眼眸微沉,冷冷甩出四个字:“最好如此。”
第二天,宴会。
时妤烧还没有彻底褪去,气色差到连化妆都遮挡不住。
不远处,顾景煊正在商业洽谈。
时妤还以为这次能以顾太太的身份站在他身边,却没想到,两人自始至终都没一句交谈。
她收回视线,默默离席去了洗手间。
洗手间内。
时妤刚要推开隔间出来,就听见外面有人在议论。
“看到时妤那副死人脸没?嫁给顾景煊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!”
“呵,要不是两家有合作,顾景煊都不带正眼看她一眼。我听说他们两人结婚后,顾景煊四个月都没有回家,等于时妤嫁过来就守活寡,那脸色能好到哪里去?”
……
等到他们的声音逐渐远去,时妤才走出来,脸色比之前更加惨白。
刚才的每句话,都像是一把刀狠狠插进心脏。
她站在原地平复了很久,正打算返回宴会现场。
才走几步,就撞见了顾景煊。
他开口就是质问:“你去哪了?”
时妤顿了下,回想起刚刚那些人说的话,忍不住脾气:“不用你管。”
说着就要略过他走掉。
就在这时,顾景煊伸手将她拽了回来。
时妤一时没站稳,狠狠地摔倒在地,腿刮在尖锐桌角,血顿时流了下来。
“嘶!”她痛呼一声,刚要开口让顾景煊扶一下自己。
却见顾景煊倒退了一步,望向她的眼神好像在看什么脏东西:“赶紧把血擦了,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