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刚那是——!
白术的心中浮上抹惊愕之色,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,只是将通镜递给赤芍之时,叮嘱的话变了一变。
“这是通镜,这结界内不能动用仙力,你拿回流花宫自己同我哥说便是,就说是我的意思,他会帮你的。”
赤芍拿着通镜,正陷入得来全不费工夫的狂喜之中,自然是没瞧见白术眼中的晦涩。
“这不合适,我……”
“拿去吧,你的病更重要些。”
赤芍推脱不掉,最后终是拿着通镜离开了榴园。
结界外,她看着手中的通镜,脸上柔和的笑意消散,浮上几分冷寒。
而榴园内的白术,看着她消失的地方,眼中神色难明。
“希望这一切都是我多想了……”
赤芍的到来似乎是开启了榴园的热闹,白术瞧着突然出现的寒蝉,神色微愕。
“你是来瞧我有没有逃跑的么?”白术问这话时,语气中充斥着嘲弄之意。
寒蝉脸色难看了一瞬,却是反常的没有离开,而是走上前,解封了白术的魔力。
瞧着他的动作,白术心中疑窦感更深。
寒蝉这是做什么?
“这几日你受苦了,但该明白,你是九幽之人,天宫人的眼睛都盯着你,我不能徇私。”
寒蝉的声音极尽温柔,白术愣愣的看着他,竟是不知如何反应。
“你……”
“你是我的妻子,我同你荣辱与共,白术,不管什么事情,我都是会站在你这边的。”寒蝉温声说着,更是伸手握住了她。
肌肤相触,他温暖干燥的掌心透过血液,白术本已冰冻的心渐渐回温。
“寒蝉,你的话……是真的么?”白术喃声问道。
寒蝉唇角微勾,温暖的目光牢牢地将白术包裹在内。
伸手环住他的腰腹,白术眼中盈上抹热意,多日来的心酸与委屈涌上,她哑声唤道:“寒蝉……”
两个字,将她所有说过的不曾说过的深厚情谊包裹其中。
寒蝉垂眸看着怀中的人,眉心微蹙,叹声道:“所以你不该瞒着我的。”
他轻抚着白术的发丝,继续道,“你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?你们九幽将你送来天宫,可是又有什么谋划?”
白术本来放软的身子随着他的声音逐渐变得僵硬,整个人渐渐脱离寒蝉的怀抱,刚才感受的一切的温暖,霎时间变成刺骨的冰凌,从四面八方涌来,穿透她全身。
她慢慢抬起头,目光平视着寒蝉,溢满深情的眸子逐渐变得死寂,空洞。
“你今日同我说的这些话,做的这般姿态,原来都是假的!”白术苦涩一笑,自嘲道,“我白术何德何能,能让寒蝉仙尊特地演了这么一出戏,就只是为了从我口中套出想要的答案!”
假象被戳破,寒蝉也收起了那副深情如许的模样,原形毕露的掸了掸白术曾碰触过的衣衫,寒声道:“这不是你想要的么?”
痛到麻木,白术的一腔真心,终是成了寒蝉手中的一把利剑,刺的她再无力回天。
“寒蝉,我白术再爱你,也终归是要脸面的!这错,我认了。可终有一天你会发现,你错的,比我还要离谱!”
闻言寒蝉眼神微动,白术这似是诅咒般的话语,却又好像暗藏玄机。
“你想说什么?”
回想起赤芍身后的东西,她反问:“三百年前,赤芍之事,你当真一清二楚?”
提到赤芍,寒蝉脸色霎时冷凝,警告威胁般他看着白术道:“管好你的嘴,若叫本尊听到有关她半字谗言,我定杀你!”
随后,他负怒离去。
榴园内恢复了平静,白术脱力般的摔坐在竹榻上,缓了好一会儿才想着起身回屋,可刚一动作,喉间涌上抹血腥,咳得她整个胸腔都泛着疼。
紧接着眼前一黑,整个人跌入了昏暗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