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轰——！”

一道响雷在天边震响。

“你说什么？”夏初意看着医生，声音都开始发颤。

然而医生只回答了两个字：“节哀。”

节哀……

什么叫节哀？她都已经拿到钱了，可以救妈妈的！

夏初意把银行卡塞进医生手里：“医生，我真的有钱了，去给我妈妈动手术吧！”

医生不忍地移开视线：“抱歉，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。”

夏初意却充耳不闻：“快救我妈妈……快去啊！”

话落，她脸色一白，吐出一大口鲜血，整个人栽到在地。

众人错愕，慌忙扶起她。

夏初意推开护士，紧紧抓着医生的白大褂：“医生，妈妈不会抛下我的，我求求你……求你救救她，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啊……”

说着，她大哭了起来，煞白的脸上满是无助和哀求。

眼见夏初意情绪越来越激动，医生便朝护士到：“快给她注射镇定剂。”

可护士还没拿来镇定剂，哭喊的人就晕了过去。

夏初意再醒来时，映入眼帘的是满屋子的白色，鼻尖也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。

“你醒了。”

顾修鸣的声音像阵风，吹走了她眼中的迷惘，却留下一片灰暗。

看着夏初意面无表情的模样，顾修鸣眼底闪过抹痛色。

他踌躇了片刻，也只是吐出一句：“节哀。”

然而夏初意依旧没有反应，仿佛深陷在自己的世界里。

顾修鸣心绪烦躁：“你妈妈葬在福安陵园，等养好身体，你再去看她。”

原本死气沉沉的夏初意听了这句话，竟摇摇晃晃地撑着身体下床。

她一把抓住顾修鸣的衣服，眼底像被血浸过：“你胡说！我妈妈没死！”

嘶哑的否认刺的顾修鸣心头一紧，却还是把人推回床上怒斥：“人都已经死了，你还闹什么！”

他是有愧疚的，可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
顾修鸣看了一眼夏初意苍白的唇色，逃避似的转过身：“我去叫人弄点吃的过来。”

可刚刚走到门口，身后就传来一声清脆的巴掌声。

他愣了转，回身看见夏初意正狠狠地扇自己脸，嘴里呢喃着：“不许哭，妈妈还没走远，不要让她担心……”

顾修鸣攥住她的手，脸色骤沉：“你干什么！”

夏初意低着头，包好的伤口全部崩开，两颊高高肿起，眼睛布满血丝。

她微喘着气，像个木偶失去了交流能力。

夏初意抽出手，又给了自己一巴掌。

顾修鸣咬着后槽牙，死死按住她的手：“医生，给她打一针镇定剂！”

混乱间，夏初意感觉到冰冷的液体被注射体内。

好冷……

妈妈死的时候，也是这么冷吗？

顾修鸣见她的嘴唇不断张合，鬼使神差地凑到她唇边。

“对不起，妈妈对不起……”

虚弱无力的犹如针扎着顾修鸣的心，有种莫名的不安感。

他抿抿唇，抬手覆在夏初意的眼睛上：“睡吧。”
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见病床上的人呼吸平稳，顾修鸣才起身离去。

听着远去的脚步声，夏初意缓缓睁开眼，泪水顺着眼尾滑落，浸透了枕头。

她凝着天花板，眼前闪过一幕幕和苏琳在一起的回忆。

“妈妈，你不要走太快，我很快就来陪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