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稚脑海中一片空白。

就在这时，一阵脚步声逼近。

下一秒，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。

走出来的秦凡瞧见沈稚，一刹惊讶，紧接着眸中染上些许戏谑：“哟，高材生，这么巧。”

他说完，绕过了沈稚径直离去。

沈稚没理他，一双眼紧盯着办公室内的男人。

她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了陆景深眼前：“刚刚他说的……是真的吗？”

陆景深蹙了蹙眉：“什么？”

沈稚声音有些发颤：“他说你资助我这么多年只是为了名声，是真的吗？”

闻言，陆景深毫不犹豫承认：“是。”

刹那，沈稚浑身僵硬，脑海中那根紧绷着的弦断得干脆。

几乎是瞬间，沈稚红了眼眶。

十年间，她所有的坚持，所有的努力在这一刻变得可笑又荒唐！

原来对于陆景深来说，自己只是一个工具！

沈稚眼中蓄满了泪：“陆景深，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了。”

陆景深一愣。

沈稚强忍着不让泪掉下来，声音发颤：“我一直以为是我做的不够好，所以你不喜欢我。于是我不停的努力，哪怕自己累到喘不上气了，看一眼你的背影我就又能坚持下去。”

“可原来不是我不够好，而是不管我好还是不好，你都不会看我一眼。”

说到这儿，沈稚笑了，低哑的笑声中充满了自嘲。

她抬手抹去眼角滑落的泪，直直望着陆景深：“陆景深，之前你说你做出了错误的选择，那现在我也想问你，为什么是我？”

“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？为什么？！”

话音落地，办公室内一片死寂。

这是沈稚第一次用这样的口吻和陆景深说话，如此歇斯底里，如此声嘶力竭。

不知道过去多久，陆景深终于冷冷出声：“沈稚，你现在这个样子，是对待恩人该有的态度吗？”

“不管为了什么，我选中你，你都应该感谢我。这么多年我并没有亏待你，而你带给我的回报，远远不及我对你的投资。”

霎时，沈稚身上最后一丝力气也被陆景深残忍的话语带走。

她无力的笑了笑，声音沙哑：“陆总说的对，是我不知好歹。”

说完，沈稚转身走出了办公室。

……

入夜，希尔顿酒店。

宴会厅内灯光交错，顾琛端着酒杯递给沈稚：“今天公关部的人不在，只能带你来了。”

顾琛的声音响起，沈稚猛然回神。

她自然知道参加这种场合对于她来说百利无一害。

可是白天里发生的事盘旋在脑海中，她根本没有办法分神去感谢顾琛。

见沈稚依旧有些不安，顾琛语调关切：“你从陆氏回来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宁，发生什么事了？”

沈稚一顿，抬眸对上了顾琛的目光：“……没有，谢谢顾总关心。”

顾琛见状叹了口气，抬手搭上了她的肩：“沈稚，你很优秀，我不希望我们仅仅是上司和下属。”

沈稚一怔，还未来得及反应，耳边却忽然响起一道低沉熟悉的男声：“沈稚。”

沈稚慌乱抬眸，对上了陆景深漆黑的目光。

陆景深视线扫过顾琛，重新看向沈稚，声音冰冷：“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