瓷片炸裂开来划伤脚踝，鲜血染红了苏卿妍洁白的裙角。红罗见状担心地走上前：“夫人！”“我没事。”苏卿妍摇了摇头，“你先退下吧。”红罗只好退了出去。苏卿妍面色平静地看着站在大堂正中的罪魁祸首，微微屈膝，唤了一声：“长姐。”沈兰心转过身来，看见她，神色冷漠：“怎么只有你一人，沈陌寒呢？”苏卿妍如实回答：“夫君昨日奉旨进宫面圣，还没有回来。”“哼，你少在这里糊弄我。”沈兰心并不相信她说的话，“让沈陌寒滚出来见我！”说着，她又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摆件，狠狠地砸了下去。苏卿妍皱了皱眉，刚想开口说些什么，却听见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。“长姐。”沈陌寒走进了大堂，对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。“你还知道回来，十天半个月的不见人影，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长姐？”沈兰心将案上放着的书砸在了他的身上，“若不是你拖累着我，我怎么会至今未嫁！”沈陌寒似乎已经习以为常，任由书本砸在自己的身上，也不躲闪。苏卿妍担忧地看着他。沈陌寒的母亲在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，同年，在外征战的沈父也死在了战场上，从此沈府的重担就落在了年仅十六岁的沈兰心身上。她一手将沈陌寒拉扯大，但也因此错过了最好的年华，至今未曾出嫁。虽然很多人佩服她，但也有不少人在暗地里笑话她是没人要的老姑娘。这些话传到了沈兰心的耳朵里，她便将气都撒在了沈陌寒的身上，态度愈发恶劣，对他非打即骂。见沈陌寒没有出声，沈兰心愈发生气：“你就是个灾星，克死了父母，又祸害我！”见她越说越过分，苏卿妍再也忍不住开口：“够了！长姐，这一切不是陌寒的错。”沈陌寒一愣。往常，苏卿妍从不会在这种时候开口，更遑论是违逆沈兰心。今日的她与平常似乎有些不同。而沈兰心听着她说的话也瞪大了眼睛，怒道：“我教训我的亲弟弟，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插嘴！”“陌寒虽然是您的亲弟弟，但您也没资格动辄打骂他。”苏卿妍不卑不亢，“我也不是外人，就算您不承认我也是你们沈家明媒正娶的媳妇。”“闭嘴，不懂规矩的丫头！”沈兰心恼羞成怒，扬手就要打她。沈陌寒却先一步扼住了她手腕，挡在了苏卿妍的身前：“长姐，请您适可而止。”说完，他便直接拉着苏卿妍朝堂外走去。一路上，苏卿妍看着被沈陌寒握住的手腕，心里复杂。回到小院。沈陌寒才松开了手，他看着苏卿妍，眼底的情绪隐晦不明：“你今日……怎么会说这些话，长姐她一直这样，又何必同她计较。”“有些话现在不说，以后就没机会说了。”苏卿妍抚了抚被他握过的那只手，心底泛着涩意，面上却扯出了一个笑容，“往后我不在，总不能让她一直觉得你好欺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