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止晚站在原地,紧紧攥着自己的手心。
指甲陷进肉里,掐出一道道月牙。
夜色寂静,夏止晚抬眸,就看见林宛白温柔的笑:“你好。”
她笑的娴静,更衬得自己就像这个冬夜里的小丑。
江庭深瞥了一眼夏止晚的身后,确认方向后开口:“去游乐园了?”
自从重遇后,男人就少有这样的关心。
夏止晚僵硬的点了点头。
下一秒,却听江庭深说:“游乐园不是你这个年纪该去的地方。”
夏止晚浑身血液好似都被冻住。
他声音冰冷,与记忆之中那句“你可以一直做小孩”的温柔,判若两人。
这分裂感具象化在了夏止晚的心脏上,疼的她不敢有任何动作。
许久,她抬眸张了张唇瓣:“那小叔觉得……我该去哪儿?”
我,又能去哪儿?
然而,江庭深只是说:“那是你的自由。”
一刹那,夏止晚原本叫嚣的勇气化作烟,尽数散去。
她死死的抿着唇,将哽咽压在喉咙里:“……我知道了,小叔再见。”
说完,狼狈的转身离去。
目送着夏止晚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处,江庭深抽回手,后撤一步与林宛白拉开了距离。
他神色依旧十分淡漠: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林宛白有些迟疑:“不去喝一杯吗?之前阿姨说你要回来了我还不相信,这么久不见……”
然而不等她说完,江庭深就打断了她的话:“太晚了,走吧。”
话落,直接转身朝停车场走去。
林宛白看着江庭深的背影,目光却看向了夏止晚离去的方向,眼底闪过一抹嫉恨。
……
景江别墅。
江庭深推开门,李叔迎了上来:“少爷,您没有送林小姐回家吗?”
他将外套脱下递过去:“送了。”
李叔接过,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。
江庭深见状,蹙了蹙眉:“你想说什么?”
“小晚她还是个小姑娘。”李叔的语气带着些疼惜,“她从小与您一起长大,依赖您也是正常……”
“她不能依赖我一辈子。”
江庭深声音冰冷,说完便径直上了楼。
翌日。
江庭深被隔壁房间的一阵动静吵醒。
他起身,走出房间,推开门就对上了夏止晚的眼眸。
她看上去一夜未眠,双眸通红。
夏止晚手上动作一顿,随即开口:“我……有些东西没有拿。”
“上次不是问了你有没有落东西吗?”
夏止晚说不出话。
毕竟就连她自己都没想到,原来江庭深是真的不要她了。
最后,夏止晚只是哑声说:“我忘记了,对不起。”
说完,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,将自己遗留下来的日记本,还有些写给江庭深的东西全部收好。
然后迅速起身往外走。
江庭深站在原地未动:“你专门来一趟,就为了这几张纸?”
夏止晚脚步一顿,心中涩意蔓延全身:“……小叔放心,这次我都拿好了,不会再来了。”
迈着步子仓促逃离,可就在下楼梯时,她还是忍不住回头。
江庭深的目光还是那么冷。
夏止晚抱着纸箱的手不断收紧,问出了积压在心里两年的问题:“小叔,两年前我和你告白,你的答案是什么?”
她明知故问,回答她的却只有一片死寂。
于是夏止晚强扯出一个笑:“我只是想要一个回答。”
好来结束自己的八年。
不知过去多久,江庭深才一字一顿:“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你。”
“这就是我的回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