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婉凝不知自己是被何人送回房间的,处理伤口时衣衫去除之际,连带着血肉被撕开,疼的她几度昏厥。
“嘶——”
凤婉凝咬住自己的手臂,不愿发出痛呼之声。
烈酒清洗伤口,血淋淋的后背一阵阵的痉挛着,疼的凤婉凝恨不能把自己敲晕。
“公主忍一下,奴婢上了止血药便好。”丫头显然没做过这样的事,紧张的直擦汗水,脸色比凤婉凝的还白几分。
“本宫撑得住。”凤婉凝嘴里弥漫着血腥的味道,手臂已是被咬的鲜血淋漓。
药粉洒下的一瞬,凤婉凝疼的仰起头,泪水抑制不住的流淌而下。
凌霄,今日你待我的一切,来日我定当会一一还你。
霜园。
顾名思义,以南霜命名,可见凌霄情之所钟。
“王爷,这凤鸣琴不愧有琴后之称,便是初学者亦能弹奏出华美乐章。霜儿十分喜爱,多谢王爷赐琴,以后霜儿日日为王爷抚琴可好?”南霜一曲完毕,款步走至凌霄身侧,却发现他绪早已飘走。
南霜微微敛眸,看来她要加快速度除掉凤婉凝,才能让凌霄眼中只看到她一人。
“王爷。”南霜娇滴唤了声,递了一杯茶上去。
凌霄收敛了思绪,接过茶盏:“霜儿乃是京中琴艺佼佼者,是唯一能配得上凤鸣之人。”
‘滴答’
‘滴答’
南霜嘴角黑血滑落,一滴滴落在茶盏之中,很快便消散开。
凌霄猛地抬头,便见南霜口中含血,面色痛苦。
“王爷,霜儿恐怕不能伴您左右了……。”南霜捂着胸口,脸上挂满了泪痕。
“来人,快传御医!”
凌霄抱着已经昏迷的南霜,疾步朝内室而去,声音难掩的焦灼。
霜园乱做一团。
另一边,凤婉凝的住处却安静的异常。
小丫头给凤婉凝上药之后,便去厨房煮药、煮粥,这院子只有她一个下人,自是分身乏术。
房间中,凤婉凝的伤口已经处理完毕,趴在床上的她却睡的极不安稳,额头布满汗珠。
一阵风掠过,一个戴着鬼面的黑衣男子立在床边,一双清冷的眼眸充满怒火。
喂凤婉凝服下一颗药丸后,男子犹豫着要不要给她换药,最终只敢把药瓶放在枕边。
“冷月……”凤婉凝悠悠转醒,望着男子,轻轻的唤着他的名字。
“公主可要离开?”男子的声音一如他的名字般,清冷的让人生寒。
凤婉凝轻摇螓首,语气虚弱却坚定:“我不能走。”
“为了他,值得吗?”冷月质问,面具遮挡看不到他的神色。
“……”凤婉凝神色一滞。
值得吗?
嫁给一个不会护着自己的夫君,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,自然是不值得。
可……
她不甘,凤婉凝只想人生最后的时刻陪在他身边,见证他的绝望,方才没有遗憾。
“属下去杀了那女人?”自幼相随,冷月明白凤婉凝的执拗,不再劝说。
凤婉凝强忍着疼痛慢慢坐起,眼底闪过决绝:“去帮我办一件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