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即,苏半夏就被顾景然带上了车。
车里气氛沉闷,苏半夏如坐针毡。
可她偏偏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,情不自禁用余光看向一旁的顾景然。
男人的侧脸冷峻,就像无声说着对她的厌恶。
苏半夏却又忍不住回忆起两人甜蜜的从前……
记忆的暖和现实的冷在她的脑海交替,化成连绵不断的疼,一直到蔓延至心底,她怎么也挣脱不掉。
就在苏半夏沉浸在自己思绪时,一路上平稳行使的车,缓缓在陆家大门口停住。
她慌忙收拾好自己,理理衣摆就准备下车。
一旁的顾景然扫了她一眼,忽然发话:“听好了,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苏大小姐,而是陆家一个不起眼的小保姆。”
苏半夏扭过头,只觉得每看一眼他眼中的冷意,心就像被尖刀绞碎一样。
接着,又听顾景然寒凉说:“如果你能让我满意,我说不定会施舍恩德,给你预支工资。”
苏半夏的头埋得很低,心口一阵阵闷疼,像是被人挖了个洞,疼得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。
只能轻声回答:“那你要我做什么,我都可以做。”
听见苏半夏服软的话,顾景然竟然没有半点预想中的快乐,心里还无端的感到发闷。
他转身大步走进陆家。
苏半夏跟在顾景然身后,一路走进大厅。
可大厅里面的情景却让苏半夏惊在门口。
只见门口不远处的地毯上坐着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,一旁的保姆拿着饭碗一口又一口的喂他,少年专注的拿着玩具玩耍,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。
苏半夏认出来,这少年是顾景然的弟弟顾阳。
三年前,顾阳还是个阳光开朗的男孩,他现在这是怎么了?
这时,前方突然传来顾景然冷如冰渣的话:“三年前分手那晚,顾阳在你家门口不远处被车撞了,如果当初能及时救援,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。”
苏半夏脸色煞白,分手那晚,顾景然在门外求了她很久,自己却一直没有出去……
……
夜深。
苏半夏打扫完别墅的最后一个房间,累瘫在地。
即便如此,内心的自责还是压不下去。
从见到顾阳到现在,她已经在脑海里想了千百次如果。
如果当初她开了门,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糟糕?
可这世界上,哪有那么多如果呢?
这时,身后传来脚步声,苏半夏抬头,就望见顾景然居高临下的冷漠。
她站起身来,却不敢跟他对视,张了张口,好几次想道歉,但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。
缓了几秒,她才挤出一句:“景然……”
却不想,顾景然脸色骤冷:“我不想再听到你叫这个名字,否则今天的工资就别想要了。”
苏半夏心里猛地一颤,情绪翻涌,最终选择默不作声。
顾景然此刻最见不得她这副样子,冷嘲:“不管是以前的苏大小姐,还是现在的保姆,你这爱钱的性子真是一点都没变。”
随即,他直接将一张支票,施舍般丢在苏半夏脚边:“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