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边等候的太监上前就将长乐拖着按在长凳上。
长乐冷笑:“想折磨我,何必诸多借口?”
苏茹伸出一只涂满丹寇的手挑住她的下巴,声音低柔狠辣:“本宫身为皇后,现在就送你和肚子里的孽种下地狱。”
太监举起,木板正准备打下去的时候。
外面传来一声尖细的声音:“皇上驾到!”
苏茹眼中一闪而过的紧张。
“这是怎么了?”齐赫的声音不威而怒。
翠儿连忙上前:“回禀陛下,宁氏故意将滚烫的茶水泼在娘娘的身上,按照宫规应当杖责三十”
齐赫闻言面色微沉,他淡淡的看了一眼被压在长凳上的女人。
转过头拉起苏茹的手,语气温柔:“茹儿可有受伤?”
苏茹装模作样的委屈起来:“臣妾无事,多谢陛下关心。”
长乐看着两人你侬我侬的样子,心中痛意似被刀剜。
可她更痛恨的事,自己居然还会为了他而心痛。
她紧紧咬着下唇,直至齿尖出现一抹腥甜。
齐赫冰冷的声音响起:“不敬朕的皇后比不敬朕更加严重,杖责五十吧。”
五十杖下来,人不死也残。
长乐心中狠狠一痛,她抬起头望着男人,一字一句问:“你真要如此?”
“你还想为肚子里孽种求情?”齐赫神情晦暗,眉间戾气围绕。
她早就不怕死,只恨没有亲手报了这血海深仇。
长乐抬头冷笑:“这孽种确实该死,你何不亲自动手?”
齐赫心中闪过一丝不安,却很快就被压制下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怒气。
他挥手示意行刑。
板子落下,长乐忍不住闷哼一声。
继而,她咬紧牙关,倔强的不肯发出声音,豆大的汗水不断从额角落下。
齐赫看着一声不吭的女人,心中怒气更甚:“都没吃饭?”
众人惶恐,只得加重手中的力道。
沉重的木棍一下一下落在女人的身上,长乐脸色惨白,下身的剧痛不断传来,她感到一阵温热从腿间滑落。
“陛下,见血了,还打吗?”福全盛神色紧张的请示。
男人只是斜睨他一眼,福全盛瞬间明白,转身喊道:“继续。”
血一滴滴的流,痛慢慢侵入心口。
长乐感受到那孩子渐渐离她而去。
这本该是一件痛快的事,可她心中不知为何却比落在身上的板子还痛。
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,混着嘴角的鲜血滑落在地。
“别怕,娘亲马上就来陪你了……”她神志不清的呢喃。
渐渐的呢喃声也没有了,只有木棍打在血肉之上的声音。
“住手!”齐赫一声怒喝,一旁的苏茹也吓了一跳。
他快步上前,只见长乐长睫垂落,了无生机。
齐赫心口猝然一紧。
“宣太医!”他不顾苏茹阻止,伸手一把抱过浑身是血的女人起身就走。
养心殿。
太医颤颤巍巍的趴在地上:“皇上,微臣无能,胎儿已经保不住了!”
“她呢?”齐赫沉声问道。
“公主服下保命金丹,已经转醒。”
齐赫走进屋内,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熏得他皱起眉头。
床上的女人睁开眼,面无表情的一动不动。
“失去那个孽种你就这么难过?”他开口,语气依旧残忍。
长乐眼神定定看着他,眼中一片空白的。
良久,她唇角勾起一抹残败笑容:“你看你孩儿的血……可比我宁氏的红?”
齐赫瞳孔一震,眸色沉了又沉,双手紧捏,正欲发作。
一边的宫女突然惊呼起来,手抖的指着床上。
齐赫闻声望去,一片暗红的血从浸湿被褥,不断向床边蔓延。
“不好,大出血了!”太医神色慌张,“还请皇上避让一下。”
长乐感觉眼皮越来越重。
她听到齐赫在太医说回天乏力后大发雷霆,语气竟然有一些紧张。
她只觉得好笑,他应该是恨没有办法继续折磨她了吧。
嘈杂的声音慢慢远去,她逐渐陷入一片黑暗……这一次,她终于要解脱了。
父皇母后,孩儿这就来找你们……
突然,一道焦灼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:“公主殿下,你一定要撑下去,太子还在等着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