痛,深入骨髓,乔璐感受不到周围人的声音动作,在剧痛中失去了知觉。
医院。
乔璐悠悠转醒,偌大的病房一片空白,只有她自己,冷清至极。
当她想挣扎着撑起身体时,病房门被人推开,医生走进来急忙出声阻止。
“你的伤刚处理好,不要乱动!”
乔璐浑身一颤,却惊恐的发现,她的腿好像动不了了!
“我的腿怎么了?”乔璐抬头望向医生,眼里一片惊慌,“医生,我后天还有很重要的演出!”
医生别过目光,有些不忍:“是……粉碎性骨折。”
一时间,乔璐的表情一片空白,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。
她眼中一下涌出泪来,哀求的望着医生:“医生,我求求你想想办法……我还要跳舞的!”
“恐怕你以后都不能再跳舞了。”
话落,医生遗憾的叹息出声,彻底粉碎了她最后的希望。
医生什么时候离开的乔璐毫无察觉,苍白如纸的脸上带着无尽的绝望。
空洞的双眸如同木偶一般直直望着自己的腿。
就在失神时,病房门被被人推开。
乔璐闻声望去,只见蓝泽沉着脸走了进来。
“蓝泽……”她眼神迷茫的轻唤出声。
看着毫无生气的她,蓝泽的心里不由得激起一团无名火。
开口便是冷语:“原本可以只有我一个人受伤,如今拜你所赐双双入院。”
讥讽的语调如刀一般扎得她的心血肉模糊,痛到都麻木。
望着他眉宇间的不耐,乔璐哑声开口:“你……就只有这些想跟我说吗?”
就算是救了个陌生人,别人都会道谢吧,可蓝泽的话却如同在指责她多管闲事一般……
看着她惨白脸色,蓝泽藏在病号服里的手不由地攥紧了几分。
他移开眼,说的却是:“爸妈身体不好,你受伤的事情不要让他们知道,没必要让他们白白担心。”
没必要?
她在心底一遍遍念着这三个字,每念一次她的心就抽痛一下。
念着念着她突然笑了,眼中泪光浮现,声音都在发颤:“蓝先生也是个忙人,以后也没必要再来看我了。”
这话在蓝泽耳中格外刺耳,他沉着脸转身就离开了病房。
“我会给你找个护工。”
这是蓝泽留下的最后一句话。
门狠狠关上,乔璐静坐在病床上,眼底的悲凉慢慢溢了出来。
看着缠满绷带的双腿,乔璐渐渐红了眼眶。
有那么一瞬间,她甚至都分不清心和腿哪个更痛。
在住院的第二天。
芭蕾舞团的指挥老师带着一束百合花来到了病房。
在看到她腿上缠满的绷带,指挥老师忍不住责怪道;“一个舞者最重要就是这双腿,你怎么这么不爱惜?!明天的演出我只能让次席补场了。”
指挥老师的话像刀一般割在她的心,但即便很痛,她还是要强撑着抱歉。
“对不起……是我辜负了老师的栽培,耽误了大家。”
每说一个字,乔璐都能感觉到心在滴血。
指挥老师也不再多说,深深叹了口气后安慰似地轻轻拍了拍乔璐的肩膀。
“你好好养伤吧。”
话落,指挥老师便沉着脸离开了病房。
乔璐呆呆望着老师离开的方向,她很清楚刚刚的那声叹息声代表的意义。
机会不等人,首席的位置也不会等着她一个人。
这一次,她失去的不止是首演的机会,更是首席的位置。
病房门外,蓝泽看着指挥老师的背影,眼中情绪莫名。
但当他余光瞥见付离走来的身影时,神情又恢复了往日里的冷漠。
“阿泽,乔璐怎么样了?”
付离皱起眉头,语气很是关切。
“她没事,谢谢你介绍的护工。”蓝泽平淡的没有任何情绪。
付离勾起唇角笑得温柔至极,声音甜美:“没关系的,医院我熟嘛。”
蓝泽微微点头。
付离又温柔开口:“好啦,你不是手也受伤了吗?快回病房休息吧,我去开导开导她。”
想到付离是心理咨询师,蓝泽才微微放下了心,转身朝着自己的病房走去。
见蓝泽离开,付离眼神一暗,推开了门。
乔璐抬起头,只见付离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,语带笑意。
“听说,你再也跳不了舞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