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穆渊看着白术,笑道:“听闻先生琴艺高绝,不知朕有没有机会听先生演奏一曲。”
扶桑心中一紧。
白术垂下眼睛:“能为陛下弹奏,这是草民的荣幸。”
很快,宫人抬来琴。
白术理了理衣袖,双手轻轻放在琴弦上,双目微阖。
一阵悠扬的琴声荡在宫殿中,待弹完,不少宫人仍听得入迷,方知什么叫余音绕梁。
秦穆渊抚掌,喜道:“先生如此风姿,朕竟从未听说。”
白术谦逊的躬身:“乡野之人,只会些粗浅琴艺罢了。”
秦穆渊眼中暗光一闪,忽然说道:“扶桑一人在宫难免寂寞,先生就留在宫内陪陪她吧。”
扶桑闻言一惊,迅速看向白术,后者却淡淡一笑。
“圣意难却,如此,就叨扰了。”
秦穆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,一会就称政事繁忙先走了。
偌大的宫殿只留下师徒俩人,
白术目送秦穆渊离去,恭敬的眼神瞬间变为森冷。
他径自朝殿外走去,扶桑疾步跟在他的身后。
未央宫依山而建,站在走廊凭栏而望,整个大秦皇城一望无际,让人顿生敬畏。
白术却只冷眼看着,神情漠然开口。
“你看,这雄伟宏大的秦皇城,却浸满了九州的鲜血。”
她担忧的说:“师父,秦王已经知道我是细作了,他请你来,必定不怀好意。”
白术不甚在意的开口:“无妨,我自有打算。”
扶桑眉头狠狠的拧在一起。
秦穆渊是请君入瓮,师父还自愿入网,那锁魂珠就那么重要吗?
白术摆手,将扶桑还未说出口的疑问挡在了嘴里,反问道:“你现在对秦穆渊是什么感觉?”
扶桑愣住了。
一时间,众多情绪交杂着。
最后,她只能干涩的回答:“我不知道。”
白术骤然转身,厉声道:“你应该恨他!”
“他灭了苍国,杀了你的家人,手上沾满了无数无辜人的鲜血,不要被感情蒙蔽你的仇恨!”
师父眼里的恨意与愤怒,让扶桑的心陡然一跳。
她渐渐冷静下来,眼神坚定如炬。
“师父放心,我不会让感情影响我们的计划。”
有风吹来,这漫无边际的秦皇城,发出空洞的呜咽声。
晚上,秦穆渊召扶桑去长英殿服侍。
扶桑跪坐在案桌边,沁人的琴声能舒缓一天的疲惫。
一曲毕,秦穆渊含笑的看着她,奇道:“为何爱妃的指法与尊师的并不一样呢?”
扶桑心猛地提了起来,面上却平静,柔声道。
“是妾身学艺不精,没学到师父的精髓。”
秦穆渊目光一沉,
他挥了挥衣袖,站起身,说道:“朕还有政事要处理,你今晚就在这里歇着吧。”
扶桑送走他,笑容瞬间沉了下去,挥退所有的下人,她静静的坐在床上。
她明白秦穆渊不可能毫无防备的放她一人在寝宫,一定有诈。
但机会难得,此时不找,下次就没有机会了。
扶桑咬了咬牙,最终还是在房间里搜寻起来。
忽然,她摸到了一块奇怪的凸起,
轻轻按下去,挂满书画的墙壁开始往两边移动,一个黑洞洞的门出现在了她的面前。
扶桑屏住了呼吸,小心的走了进去。
暗室里只有夜明珠惨白冰凉的光,中间立着一个巨大的冰棺,寒意逼人。
扶桑怔在了原地,看着冰棺里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。
心跳如擂鼓在耳边砰砰的响着,撞的她头疼。
她不由自主的走近,细细凝望着苍灵。
突然,她发现了一些不对经的地方
这具尸体,有些奇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