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沐瑶一愣，那盆月季是她亲手种的，也是开的最好的一簇。

月光皎洁之下，付沐瑶几乎没有多想，跳进了池塘。

冰凉的水浸入了她鼻腔，她却仿佛没有感受到一般，固执的睁开了双眸捞起了那盆月季。

听见动静的顾砚安转身看向了池塘，剑眉微蹙。

池塘的水并不深，淹没付沐瑶的也并不是水，而是顾砚安冰冷的目光。

付沐瑶对上他的眸光，只觉一阵窘迫，局促的从池塘之中爬了上来。

她本就穿的单薄，现在内衫也湿透，风一吹便是彻骨寒意。

而顾砚安却始终保持着距离，站在一旁望着她：“还有事？”

他的声音薄凉，就像是二人从未认识过一般。

她不明白为何顾砚安甚至都不愿听她解释两句，又或者是自己在习字帖上写下了他的名字，当真就那么让他恶心，迫不及待的要和自己拉开距离吗？

付沐瑶攥紧了手中已被浸泡过的信，将花盆放在地上后，颤着身子走出了顾府。

她失魂落魄的回到了付府，厢房内的烛光照着那封信，上面的字迹已被晕开，什么也看不清……

翌日，学堂内。

付沐瑶忍受着周遭人异样的目光，刚踏进，便听见了付兮柔的声音。

“付沐瑶！过来！”

她脚步一顿，抬眸看向了付兮柔。

前段时日里不知付兮柔从哪儿抱来了只猫养下，今日或许是想带来学堂炫耀一番，可猫却跳上了树，不肯下来。

“你是乡下来的，没少爬树吧？帮我把它弄下来！”

周遭同窗纷纷驻足，看好戏一般的望着付沐瑶。

付沐瑶脸颊宛若火烧，她自然知道当众拒绝付兮柔的命令会是什么后果，只会更难堪！

她缓缓抬眸望向树干，冰雪天里上边儿结着冰，猫蹿的很高，光是看一眼便胆战心惊。

“愣着做什么！快去啊！”付兮柔催促。

付沐瑶咬了咬牙，颤颤巍巍的爬上了树干，一步一晃。

而树下的人却只是望着她：“真笨！蠢死了！”

付沐瑶紧咬着下唇，回头望着，目光忽然定格在了人群之中的顾砚安。

“砚安哥……”

自己这般丑态被顾砚安瞧见，付沐瑶此刻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！

人群之中，表情淡漠的顾砚安看向了树上的付沐瑶，眼底并未有任何情绪。

“顾公子，你认识她？”身边的同窗问道。

顾砚安收回了目光，薄唇轻启：“不认识。”

不认识？

付沐瑶愣在了原地。

顾砚安的语调十分冰凉，仿佛二人之间真的如同陌生人一般。

付沐瑶手指被冻的发白，恍惚之间脑海中又闪现了先前的画面，她好似看见了那盆被丢下池塘的月季。

“快下来，成何体统。”顾砚安剑眉微蹙，开口道。

付沐瑶闻言回过神，她本想说她不敢，可周遭全是嘲弄目光，只好又咽了下去。

可彼时脚下冰雪已消融成水，下一刻，她只觉脚下一滑！

“嘭！”

树枝断裂，付沐瑶重重的摔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