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名字,如同一道惊雷降下。
温若晨一直都知道,澹台卓从未忘记过梵雪。
她以为,自己终有一天能焐热澹台卓的心。
可如今,那个女人回来了……
温若晨心中生出从未有过的心慌:“夫君……”
后面的话,她没办法说出口。
可澹台卓目光复杂的看着她:“若晨,我们和离吧!”
简单几个字,让温若晨的心疼得无以复加。
她自嫁给他起,就提心吊胆这一天的到来。
好不容易三年过去了,她就要放下心来的时候,这一天却还是来临了。
澹台卓直接说:“这几日我会住指挥司,待差事忙完,我们便去姻缘司解除婚契。”
温若晨闻言,眼底闪过一丝痛苦,藏在衣袖下的手攥紧了帕子。
梵雪回来了,他便连和自己共处一室,都不愿了吗?
还没等她开口,澹台卓便转身离开。
他的背影融入漆黑如墨的夜色。
温若晨看着他的背影,强忍着喉间腥痒,喃喃出声:“我们能不能……不和离……”
卑微的话随风飘散,四周只有寂寥的风声。
直到澹台卓的背影完全消失在温若晨的视线里,她终于支撑不住,无力地跌坐在地上。
……
翌日。
温若晨以感染风寒的名义,将梁时初喧进了府。
梁时初摸着她虚弱的脉搏,看了眼温若晨的丫鬟烟珑,随即收回视线。
“郡主偶感风寒,我替您开敷药,喝上七日,早晚各一次煎水服用,若是不好,臣再来。”
烟珑疑惑开口:“梁太医,我家郡主怎么三天两头的感染风寒,您的药都已经喝了好几月,怎么就是不见好?”
温若晨虚弱的咳了两声:“烟珑,听梁太医的,下去吧。”
烟珑还想再说什么,却在温若晨的吩咐下,转身退下。
房间里,只剩下两人。
温若晨掀开床帐,露出苍白的面孔:“说吧。”
一直以来,她都只是借风寒的借口吃药罢了。
梁时初如实相告:“若郡主不珍惜自己的身体,恐怕这药也不能再维持郡主的性命了。”
温若晨眼眸微颤,用帕子捂着唇,剧烈的咳嗽起来。
见状,梁时初连忙起身给她倒了杯温水。
待温若晨症状有所缓解,他才将看诊的物件一一收回医药箱。
看着床榻上的人,梁时初唇畔动了动,最后只拱手作揖:“微臣告退了。”
梁时初走后没多久,烟珑便端着药进来。
浓烈的中药味冲进温若晨的鼻腔。
倏地,她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情。
看着近在咫尺的药,温若晨移开目光:“先放着吧……”
接下来一连几日,澹台卓都没有回来。
和离一事堵在心头,让温若晨夜不能寐。
她决定亲自去往指挥司找他。
马车上,温若晨不适的咳了起来,她的身边的包袱里面放着澹台卓熏过香的衣物。
一旁的烟珑不忍道:“郡主,澹台大人不在,您又何必给这些衣物熏香呢?这不是让自己难受吗?”
温若晨不喜任何熏香,因为那会让她咳嗽得更厉害。
可偏偏正阳院的熏香却一年四季从未断过。
她知道,澹台卓喜欢的从来都不是熏香,而是擅长调香的梵雪。
想到这,温若晨心中只剩苦涩:“掀开窗帘透透气吧!”
“可……”外头风雪正盛。
烟珑看着郡主,最终将话吞了回去,掀开窗帘。
一股刺骨的风就从两人的脖颈间灌入,温若晨打了个颤。
下一瞬,熟悉的香味伴随着风雪飘进了马车。
温若晨透过窗帘望去,看到不远处站着一男一女。
那身形挺拔健硕的玄袍男人,是她的夫君澹台卓。
而男人的身侧站的是娇小女人,正是梵雪!
温若晨呼吸一滞,正要说话,却见梵雪靠进了澹台卓的怀中,一脸小女人的模样。